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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久,季夏举起手机,对着大叔,录了段视频。
录完视频对方便上车,三人驱车离开。
屈泽拧着伞的手这才松了劲,手背遒劲蜿蜒的筋脉重新沉入松软大地。密雨早已浸湿他双鞋,脚如灌铅凉,他伫立原地,宛若生根般直直站着,渐渐感受到双腿细密的麻。
“你怎么会有枪?怎么回事??”一道清凉闯进耳廓。
他看着季夏双手支成小雨棚在眉上挡去细雨,踮着脚涉水而来,在他面前站定,挥手引起他注意,语气急切。
“埃国禁枪!!大哥你不知道吗??第一次来?来之前能不能做做功课??不是、你真想进局子啊??”
她语气颇有些不自然的亢奋,音调高昂且焦灼。
屈泽低头看了眼季夏,她双唇略微苍白,眼底却情绪焦灼,是海浪过后的余颤。
他的视线被她垂在身侧薄掌勾去,无名指上一道裂痕红得刺眼,他眉头不自觉蹙起。
片刻,他听见一声叹气,很快反应来自自己的轻叹。
是无奈,也是松了口气,
“先不说这个。”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潺潺流出,带着安抚。
“季夏,你在发抖。”
季夏将右手举至眼前,刚刚还在手掌止不住微颤,静脉透过亮白皮肤青得有些渗人。
她努力稳住声线,“嗯?好像是。”
骤然松了口气,她才后知后觉方才神经崩得很紧,仿佛再一弹拨,弦就要崩断。
现在松下来,她眼前有些糊,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底,劲一松,手掉回身侧,呼吸也有些颤。
她仰头道:
“那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要不……”
“屈泽,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