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是被烫了下,眉头蹙起短促“嘶”了声,眼底闪过不耐,但很快压下去,换成微笑,说了句没事,没让她继续擦,躲开自己随意抹了下。
季夏“啧”了声。总感觉着笑容不那么简单。
打工人长得帅也不容易,每天累死累活,还得应付烂桃花。
这白女真够抓马的,估计下一步是要手机号。
这打工学生也真够倒霉的,估计还得给人重做一杯。
她猜得分毫不差。
白女坚持赔他一件,给他留了手机号,让他打给她。那男人只是笑笑,接过纸条回吧台后面,重新做咖啡。
季夏几乎在白女正上方,正想继续下楼,却听她朋友压低声,“你这样不太好吧,那咖啡很烫,他估计会生气。”
白女却耸耸肩,“反正就是个来这里打工度假的,生气的话他可以回自己国家去啊,干嘛来别人国家赚钱。”
“再说了他们这种人不都想谈本地女朋友,要不是看他长得好,我才不会给他号码。”
季夏蹙眉。
这就有些过分了。
季夏驻足,抬眼看年轻男人在后头捣鼓一阵,新做的拿铁不再是简单花穗拉花,他弓着背脊骨骨节清晰,弯腰捏着拉花针在柜台后一笔一划认真写字。不知道写什么?
再次上餐,她听见他很认真地和那白女解释,这是古老的中文巴拉巴拉,这两个字代表着好运吉祥,还说让她拍照发社媒,带上tag可以送打折券。
白女笑得合不拢嘴,又说谢谢又说抱歉的,依言拿出手机拍照发了帖子。
待他走开,季夏被遮住的视线终于落到那咖啡杯上,上面两个字又大又清晰。
“沙/比”。
“噗哧”,她忍不住笑。
服了。
都说你们不要轻易招惹打工人。
她终于走下楼,跟他点了杯咖啡,顺势坐在吧台边合和他聊天。
“你没事吧。”她下巴点了点那桌方向,“没被欺负?”
学生出来打工挺不容易的,她心下有些同情这位同胞。
“无所谓。”他说话时拖着懒懒的尾调,抬头淡淡看了她眼,“习惯了。”
一挑眉,又拽又张扬。
她朝柜台里瞥了眼,那张纸条已躺在垃圾桶。
凑近了,她这才看清,他浑身上下唯二的装饰,除了耳钉是手腕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