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河间王妃关系甚是一般,见她唇色发白,只怕把人吓出毛病来,干脆赏她点东西,便让两人退下。
与赵旻的赌约算是赢了,可薛柔深更半夜,盯着唱个不停的鹦鹉,咽不下一口气。
“绿云,把纸笔拿来。”
薛柔亲自磨墨,动作温吞,琢磨着如何落笔。
待笔尖蘸上浓墨,她洋洋洒洒写了两页半,掩去一部分事实,同皇帝抱怨河间王得寸进尺。
最后通读一遍,薛柔忽然心虚,说好半个月一封,这都一个月了,她说宗室坏话才想起谢凌钰。
显得太过功利。
盯着信末尾良久,她终于提笔。
“闻南方夏月莲藕最是清甜脆嫩,待至夏日,陛下当已陈兵汉水畔,可携些许归否?”
薛柔笔尖微顿,见信纸一侧还有空隙,索性随手勾了朵墨色莲花,仿佛她写满了三页。
军帐内。
顾灵清递来封信,道:“陛下,河间王妃回母家后,又进宫一趟,随后便去信给河间王,被朱衣使截下快马加鞭送来,里面……提及被娘娘斥责。”
谢凌钰终于抬眸,看了眼信,盯着那句“解相思之苦”良久,扯了下唇角。
她为了气宗亲,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迄今为止,没给他递过只言片语。
第92章 第 92 章 表兄永远是我表兄
谢凌钰方才不过粗略一扫, 平复心绪后便从头仔细看,眉头越蹙越紧,最后将揉皱的信置于火苗, 烧了个干净。
他面沉似水,忽然启唇:“朕看起来受宗室掣肘颇深?”
顾灵清望眼周围,没有旁的人,愕然回应:“陛下何出此言?”
彭城王素来忠君,博陵王之流不足为惧,河间王手下精锐早已折损,顾灵清眼皮一跳, 差点怀疑皇帝意指旁的。
“否则,河间王妃为何语中对皇后多有不敬。”
皇帝盯着火苗旁的灰烬, 心头怒火炽盛,哪怕早知河间王不会喜欢皇后,但亲眼见到污秽之辞, 仍旧出离恼怒。
阿音怎可能衣着朴素接见王妃, 定是担忧他不在洛阳, 这些多嘴的宗亲蹬鼻子上脸,才受委屈至此。
顾灵清眼见皇帝越发不快,犹豫半晌劝道:“毕竟是夫妻间的信,并未公然说什么。”
话音未落,谢凌钰眼中划过一丝嘲讽, “若非她挑衅,皇后岂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