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有机会离开皇宫,一旦有,就绝无可能了,就算皇帝驾崩,她也要背着太后的名头,在宫中过一辈子。
往后史书,从生到死,她的名字都与他相关。
皇帝觉得,阿音根本不愿同他有牵扯,也不愿跟他有孩子。
从头到尾,他只是她的陛下,不是夫君。
但偏偏,她不管不顾扑进他怀里,如明月入怀,张口便让他心底燃起希望。
谢凌钰紧盯着眼前人,心中思绪万千,原来她愿意的,哪怕初衷并不纯粹,那也是愿意。
他忍不住去想,倘若他们有孩子,会是什么样子,肯定长得像阿音,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孩子。
或许薛柔看在孩子的面上,愿意多冲他笑一笑,愿意淡忘过往不愉快的事。
他会亲手教太子习文武,教他看折子处理朝政,或许阿音愿意常来式乾殿。
就像再寻常不过的夫妻。
眼前浮现这般情境,谢凌钰就不想让薛柔知道他留的后手。
她一旦知道,必然会毫不犹豫选后者,每日盼着离开。
皇帝神色明明灭灭,看不清楚,薛柔忍不住蹙眉,只觉他又在摆脸色,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不吭声。
薛柔忽然觉得脸皮发烫,早知无事,就不该匆忙赶来。
来也就罢了,慌慌张张被赵旻的话吓得提什么皇嗣,哪怕民间寻常夫君听见子嗣,都无有不应,谢凌钰倒好,板着脸一副不想要的模样。
她有点恼羞成怒,想把说过的话都吞回去,却忽然被抱紧,听见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若阿音愿与我如寻常夫妻,又复何求?”
薛柔怔愣一瞬,却被当作默认,随后便听谢凌钰在耳畔絮絮低语。
她总算明白,皇帝方才不言不语,不是不想要太子,而是琢磨太多。
猴年马月的事都琢磨到了。
“倘若我们有太子,该叫什么好?阿音喜欢哪个字?”
“我们不要那么多孩子,既免兄弟阋墙之祸,又有足够时间悉心教导。”
“他足以守成便可,对他要求不多,四岁开蒙,六岁习武,”谢凌钰顿了下,“我何时起来上朝,他便何时起来背书,刚好我下朝,能查他书念得如何。”
薛柔光是听,便想起当年在嫏嬛殿的经历,忍不住一阵头痛,不想再听,奈何皇帝搂着她,仍然在说。
“该择谁为太子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