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薛柔猛地来这么一句,谢凌钰脸色顿时微妙。
他声音有些古怪,“你觉得朕身体不好?为何?”
听见是沈愈之嘱托,谢凌钰面色稍霁,垂下眼睫应道:“往后自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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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幽深走道内,一朱衣使向匆匆经过的女子颔首。
“顾副使这是要出去?”
“嗯,”顾又嵘笑了笑,“是个颇为轻松的任务,带一个人去地牢走一遭。”
“听起来不错,”那人咂摸出怪异,谁会没事去地牢,但毕竟不涉及自身,不能多问,“朔州司使回来了,似是吃不少苦头,脑门上落了伤口,说过几日事情了了,得告假。”
“找顾灵清。”
“他今日告假,找不到人。”
顾又嵘想起什么,烦躁的“啧”一声,“行了,我批准了,记得把事办快些。”
她没把这事搁心里,由于朱衣台规章森严,即便是她也无权管辖朔州事。
顾又嵘转到宝玥台,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走罢。”
她眼底恭敬,半点没有冲进薛氏党羽府中拿人的嚣张。
薛柔随她走进地牢时,忽然问道:“顾副使,你们对赵旻很熟悉么?”
这几日回忆当初细节,她初次提及赵旻时,陛下的脸色就格外微妙。
赵旻这般有名么?可姑母却只提过她一次。
顾又嵘顿住脚步,回头惊愕问道:“你不知她做过什么事么?”
随即,一身朱衣的女子恍然道:“也是,你若知道,怎敢提让陛下饶恕她。”
望着薛柔疑惑的眼睛,顾又嵘难得神色严肃,仿佛听见这二字便如临大敌。
“赵旻受孝贞太后信任时不过豆蔻,当时太后刚入宫,待先帝立后,赵旻已升为内司,此后一手建立螺钿司,助太后排除异己,控制朝堂,甚至把手一度伸到朱衣台。”
顾又嵘顿了下,神色极为复杂道:“但你可知她为何被送得远远的?”
她一字一顿,“此人试图弑君。”
薛柔难以置信,直直与顾又嵘对视,“怎么会?”
薛柔脑子一片混乱,又听顾又嵘轻声道:“她差点要了陛下的命,我未曾想过,陛下会放过她。”
那是昭武二年的冬天,尚且稚嫩的天子对前来诉苦的长公主道:“此一时彼一时。”
纵使无怨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