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小声道:“我想下来。”
“你我兄妹,何须急着避嫌?”谢凌钰声音平淡,扣住她腿弯的手却骤然用力。
“我方才胡诌的。”薛柔服软,“事急从权么,我也是怕被人瞧见。”
许是怕什么来什么,薛柔说完,便与远处气喘吁吁赶来的洛阳尹对上视线。
洛阳尹头发半白,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可身侧李中尹亦是目瞪口呆,足以证明此乃事实:陛下让女子骑在肩上。
简直……简直荒谬!
薛柔彻底恼了,却被谢凌钰放下,一口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
她赌洛阳尹年纪大了,没看清楚脸,连忙躲在谢凌钰身后。
“怕他做什么?”他语气淡然,恍若谈论天色,“往后从生到死,他见你皆需拜迎。”
薛柔咬牙,皇帝不懂,若事情传到薛兆和耳朵里,母亲又要被斥责。
她抓过李顺递来的帷帽,扣在脑袋上,想先一步进马车。
然而却听见洛阳尹顾左右而言他,不但描补渎职,且句句指责陛下不该迁就女子,为美色所惑。
薛柔立马恼了,什么叫为美色所惑,她又不是妺喜妲己,是喜听裂帛还是烽火戏诸侯?
再说,分明是陛下自己愿意的。
她刚要开口,便听谢凌钰沉声道:“尸位素餐,徒享俸禄。”
皇帝命李顺去寻洛阳尹,而非在式乾殿召见,便是给他机会弥补,谁料此人不但推脱,还挑起薛柔的错处。
“天子家事,与尔无关。”
谢凌钰声音冷淡,却令洛阳尹猛地抬头看那女子容貌。
李顺拦住视线道:“割舌挖眼,洛阳尹何必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洛阳尹被贬后,京中风言风语,说是瞧见陛下在宫外与女子私会。
不过没人敢猜那是薛柔,只道陛下金屋藏娇,不想让太后与薛家知晓。
耳边传闻不断,薛柔只当听不见,却瞒不过姑母。
长乐宫内,太后艰难起身,喝了一碗汤药。
“阿音,那日陛下身边女子是你?”
“是,”薛柔低头,“我知错了。”
“错什么?”太后笑得无奈,“我何曾怪你?”
仿佛回忆起什么,太后长叹口气,“南楚的幻戏,的确不同寻常,有意思得很。”
“姑母若喜欢,请他们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