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承陛下的意,“的确如此。”
闻言,薛柔才舒口气。
不想再看这二人凑在一处,薛柔再张口便是赶客。
“陛下不若早些回去,还有表兄也该回府陪一陪舅母。”
谢凌钰放下茶盏,口中涩味经久不散,一股疲倦涌上来,颔首道:“好。”
*
待谢凌钰离开良久,一匹马去而复返。
王玄逸脑中反复回想皇帝轻蔑的眼神,愧疚如惊涛骇浪吞没自己。
他犯了一个难以饶恕的错误,不够信任表妹,竟怀疑她会移情别恋。
意识到这点后,王玄逸甚至有些绝望,他们之间终究生出嫌隙。
但无妨,嫌隙可以弥补,无论如何他都需坦诚相告,免得裂痕愈发深,直至无药可救。
风雪之中,薛柔听见有人在外踱步,推开门道:“表兄?”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怎的未走正门。”
“我翻进来的,”王玄逸脸都被冻僵,“怕被旁人发觉。”
“快进来说话,外头也太冷了。”薛柔将手炉递给他,十分自然地邀请。
“不必,你的卧房,我怎好随意踏足。”
王玄逸垂眸,心像被扯开,从前纵使再亲密,表妹也不会随便让他进闺房,何况此时深夜。
他闭眼不愿去想,究竟是谁频频到访,让薛柔短短数月对男女大防淡泊至此。
“好罢,”薛柔知道说不动,“表兄究竟为何事?”
“阿音,今日佛堂内……”
王玄逸脸色涨红,他想坦白,坦白那些隐秘的心思,渴求面前少女宽宥自己,而后承认与皇帝不过逢场作戏。
但看着那双杏眼,他却被扼住喉咙般,什么都说不出口。
薛柔面色淡许多,以为他介意自己同谢凌钰亲近,柔声道:“表兄对我心有芥蒂,觉得我有损贞洁,是么?”
他们读书人,素来看重这个。
“怎会!”王玄逸惊愕不已,“我岂会对阿音心有芥蒂,纵使……”
他深吸口气,“纵使阿音当真做那种事,我也不会指摘分毫。”
“没有做过,”薛柔抿唇,眼神略有飘忽,“陛下他……不曾提过那种事。”
她今夜被谢凌钰抱着时,感觉到了什么,垂眸便见他埋在她颈间,看似安静,但呼吸却越发急躁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