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东西,就连人短短十余年也都会变。
想当年陛下还是太子时,虽看着阴郁寡言,却听话乖顺,谁知背地里就没安分过。
方才,他堂而皇之握住阿音的手,太后看得清楚,分明没把长乐宫放眼里。
“阿音,你这些时日在宫中住着。”
太后语气温柔,眼神掠过少女愈发窈窕的身体,如同看见亲手植下的树苗渐有亭亭之态。
青春年少,绿鬓朱颜,皓齿星眸,理当恣意。
“去式乾殿便去罢,”太后抚着她脸颊,“治伤口要紧,出嫁时手执却扇,多一道疤不美,况且若生蟹足肿,每逢夏日会痒得厉害。”
“出嫁?”薛柔低下头,想躲避这件事。
“是出嫁,不是入宫,”太后一眼看出她想法,笑了笑,“慧忍大师今年回京,会有转圜之机。”
“他不是云游不定么?”薛柔惊喜之余,眼底浮现疑惑。
她小字梵音乃阿育王寺高僧静若所赐,而慧忍则是静若的师父,曾经的阿育王寺方丈,名满天下的佛学大师。
当年慧忍开坛讲经,就连南楚天子也派僧人前来洛阳一睹风采。
谢凌钰那只朱砂耳坠,便是慧忍所赠。
陛下不听旁人的,可慧忍的话还是能听进去一二。
“徐国公世子与他有些交情。”
太后点到为止,想起王三郎费尽心思传的消息,不禁叹息还是少年人痴情。
许久没听过“徐国公世子”这个说法,薛柔甚至没反应过来,思索片刻才想起是那自幼浪荡不羁,却出家的二表兄。
几乎一瞬间,她便明白定是王玄逸从中出力,眼睛有些湿润,却又涌起欣喜。
“你知道此事便罢,万不可表现出来。”太后叮嘱道。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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