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常服,远看近乎融为一体,分不清楚。
“和‘猊’字哪里沾边?”谢凌钰轻笑。
少年伸手轻轻挠了挠它下巴,忽然被舔了舔手背。
李顺在旁边看着头皮一麻,以为皇帝定然要不痛快。
始作俑者却懒洋洋继续趴在少年膝上,前爪甚至轻轻挠了两下,将锦衣勾出一点细丝。
谢凌钰怔住一瞬,下意识抽回手,却猛地停在半路,而后轻轻摸了摸它头顶。
片刻后,玄猊自顾自跳下去,一副要走遍殿内所有角落的模样。
皇帝没有半分阻挠的意思,一手支着脑袋,颇有兴致地注视着。
式乾殿为帝王批阅奏折,传召朝臣之所,故而端严肃穆,使人踏入便生敬畏之心。
然而此刻,一只猫儿闲庭信步,神采奕奕,步履轻盈如踏浮云,优雅骄矜。
玄猊在相和阁恣意惯了,殿内碰见宫人挡路,也不肯绕开,而是抬起脑袋等宫人挪开半步。
见此,谢凌钰唇角逐渐上扬,“这般骄矜,倒有几分像阿音。”
李顺不敢吭声,陛下今日刚因薛二姑娘恼了大半天。
可见皇帝嘴角笑意愈发明显,李顺也大着胆子道:“奴婢素闻相和阁的猫儿大胆聪慧,今日瞧着的确如此。”
谢凌钰不知想到什么,笑意淡了些,“的确大胆。”
李顺彻底不敢吭声。
半刻钟后,谢凌钰忽然明白玄猊在做什么。
它在找薛柔,至于为何来式乾殿,恐怕与香有关。
平素式乾殿内燃沉水香,薛柔每日来此,衣袖难免沾上气味。
在猫儿眼里,薛柔平素不是在长乐宫,便是在式乾殿。
恰好,殿内沉水香味最浓的两人,除却皇帝,便是添香的李顺。
这才是玄猊亲近他们的缘由。
谢凌钰眉头微蹙,命宫人将玄猊抱走,免得它白费力气。
待躺在榻上,他想起那只傻猫在偌大殿内团团转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
*
急雨大作,茫茫一片,恍若天上玉宫倾倒。
太极殿中,君臣静默无声,面面相觑许久。
“陛下,敢问前线军报可曾送至洛阳?”尚书令上前一步问道。
离开战已过去六天了。
整整六天没有任何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