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离陛下远些么?你长姐更适合做皇后。”
薛柔轻嘲,“做皇后是什么好差事?她想做就去罢。”
简直求之不得。
依她看,薛仪简直天生的皇后之材,从不抱怨宫规繁冗,也不讨厌嫏嬛殿课业劳累。
薛兆和脸色铁青,同为男儿,他自然知晓皇帝愿意动用朱衣使为薛柔出气,不是薛柔刻意靠近便能换来的。
他看了眼案上一枝玉莲雕,略带失望,“你怎么养成这副性子?终日没规没矩,出去。”
书房内寂静一瞬,便是少女衣摆微动的窸窣声。
走到门口,薛柔忽然转过头,平静地讽刺,“放心,我养成这样绝无阿翁一丝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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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乾殿。
顾又嵘站在殿中,“陛下,臣已将那人舌头割下。”
“不过……何家人似乎找上了尚书令。”
少年语气平淡,“知道了。”
若非顾又嵘知道皇帝恼怒至极,真要觉得他修身养性了。
一开始,陛下可是想直接杀,还是顾灵清懂如何劝解。
“薛二姑娘快过生辰,弄出命案不吉。”
顾又嵘素来没个正经,心底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陛下这般恼恨何公子,不若自己去动手。
几年前,顾灵清的父亲还在朱衣台,偷偷教皇帝武功,惹彭城王勃然大怒。
“天子当习兵法,明用人之道,往后决胜于大局之间,而非学那飞檐走壁、潜身入宅的雕虫小技,若为南楚人知晓,徒增笑柄。”
此番话顾又嵘至今记得,不过她觉得,陛下悟性极佳。
莫说翻进何府,就是翻进薛二姑娘被重重守卫的闺房,都不会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