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谢凌钰忽然上演武台,甚至不顾危险。
几招下来,让徐国公得力手下感激涕零,得他忠心,倒也说得通。
但……薛柔仍觉得不偿失。
倘若皇帝真因此出了事,宗室必然又要推位新帝。
如今谢氏宗亲中,没有年纪尚小的孩子,而年长的宗亲皆不喜太后摄政。
纵使太后与陛下疏远,但谢氏那么多人里,竟只有他在时,薛氏仍能再延续几年尊荣。
“陛下,今日的事情,我同世子的想法一样。”
实在冒险。
“世子的想法?”谢凌钰反问,面色有些古怪。
谢寒方才可是痛心疾首,一副要死谏的模样,“皇兄乃天子,千万莫要重蹈先帝覆辙。”
谢凌钰漠然,自他打算利用薛柔,谢寒是最好骗的。
彭城王世子死心眼地认为,皇兄被蛊惑了,被薛二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定会立她为后。
薛柔还真不知道谢寒怎么想,只觉此人莫名其妙,对自己恶意颇大。
但对陛下死心塌地的。
“世子不是担心陛下受伤么?”薛柔茫然,“他还能想什么?”
半晌,谢凌钰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
“的确如此,没有旁的。”
少年眼中如冰雪化冻,漾出春水。
连赤红耳坠,也不再是阴惨似血般的红,而是残阳如血的红,还留有一点余温。
“你……”
谢凌钰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对劲,收回视线,沉默一瞬后又开口。
“现在回薜荔馆么?”
“自然。”
薛柔也觉得皇帝现在十分奇怪,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却看不出什么,就连方才刹那柔和也是自己的幻觉般。
薛柔莫名有些紧张,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想快些回去。
“陛下,我得回薜荔馆换件衣裳。”
等会还有晚宴。
“嗯。”谢凌钰颔首,并没有留她。
回了寝殿,皇帝因今日下场切磋,身上沾了灰尘,需得沐浴,再换一身常服。
他刚穿上里衣,便听见李顺在外头禀报。
“陛下,顾大人方才来过,说南楚的永兴郡主方才进了薜荔馆。”
李顺听见皇帝意味不明“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