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
轻则流放,重则绞刑。
薛柔说完,便抬眸看谢凌钰的反应。
仿佛是她的幻觉,怎么陛下反倒更不快了?
“起来说话。”
谢凌钰心口一股郁气不上不下,盯着她乖巧垂下的头颅,只想现在就砍了王伯赟的脑袋。
看她不动弹,谢凌钰道:“朕本就不欲迁怒旁人。”
得此承诺,薛柔站起身,听见少年凉如秋水的声音。
“不必动辄跪下。”
薛柔腹诽,真是天底下一对一的装模作样,暴君都是这样,嘴里说着何必见外有话直说,若真不跪,恐怕又要心里记她一笔目无尊卑。
“陛下,礼不可废。”
“阿音何时这般守礼?”
谢凌钰又一次想起甘芳园内,眼前少女笑着说出大胆言辞。
面对王玄逸时,她可从来不知何为礼数。
薛柔低下头,内心再一次腹诽,谢凌钰总是这样,不是沉默就是不阴不阳讽刺。
要不是……要不是他乃当朝太子,她早甩脸子走人了,才不要搁这窝窝囊囊站着。
薛柔越想越气,越想越抗拒以后进宫做他后妃。
若是日日对着这张脸,她不如跳进太液池算了。
也不成,自己若死了,阿娘该有多伤心,还有阿弟,他们许久没见面了。
还有姑母,还有疼爱自己的胡侍中……
薛柔越想越忽略一旁的皇帝,直到谢凌钰慢悠悠问:“在想什么?”
“……在想那细作。”
谢凌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已死之人,想她做什么?”
薛柔猛地抬头。
死了?是受不了严刑逼供还是自戕?
仿佛猜中她所想,皇帝看着她眼睛,“她被捕当夜,便咬舌自尽了。”
薛柔有些着急,“她可曾留下什么供词?”
“并无。”
谢凌钰脸色不变,想起顾灵清提及,那细作死前不忘将王伯赟摘出来,干干净净。
“明白了,”薛柔抿唇,有些垂头丧气,“那我没什么要问的了,陛下还是先歇息罢。”
谢凌钰看了眼殿外,还未到用午膳的时候,他歇息什么?
就算想走,也用不着这般敷衍。
皇帝第一次有被用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