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到神庙的路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一阵风吹来,又什么都不剩了。
安宁听到了风吹过无花果树树叶的声音,有很多人围着它跳舞,随后那棵树被砍断,埃及人用它的木材制作棺木。有女人唱歌,有男人发出做力气活时的号子声,还有金银饰品伴随着动作摇晃起来碰撞的声响。这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土地。
“今天有什么事?”
“老扎克死啦,叫穆罕穆德的祭司来主持。”
“是挺会占卜的那个祭司吗?”
“他跟英国人学了什么塔罗占卜,大家都觉得很邪门……走了走了。”
安宁已经被烤得迷迷糊糊了,那些人后面说了什么她就没有留心听。她的意识渐渐涣散,等待着夜晚降临、准备世间重归宁静和清凉后再醒来。
因为今天有葬礼,所以她的石像被暂时安置在神庙后侧。安宁没想到埃及人到了晚上十点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狂欢和典礼还在继续,这里太吵闹了,于是她暂时变回了人身,躲着人走到了神庙内侧。
埃及的建筑和日本很不一样,他们喜欢用石块建成高大的柱廊。他们有许多神和女神崇拜的圣居,在他们的律法中,这里一定要保持洁净,否则他们所信奉的神就会离去,不再庇护他们。
走到内侧后,安宁便放下心来。因为只有高级祭司才能进入这里活动,而那些人现在都在外面主持典礼。
午夜的钟声被敲响,新月悬挂在晴朗的夜空中,一排排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直指天际,路面的石块夹杂着金箔或银箔,闪闪发亮。安宁穿着白色的长裙走在柱廊中,像是落在其中的一小片光,她身后拉出一条细而长的影子,如同她的一件披风。
她没有说话,静静欣赏着这座雄伟的建筑。道路的尽头是一片清泉,上面盛开着睡莲、倒影着星空的景色。安宁觉得这里没人打扰,很适合休息。
上次无限城战斗时身体受损并再生的创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她就踏上了旅程,而长途跋涉又令她身心俱疲,安宁却一刻都不敢耽误来埃及的时间。总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说快一点、再快一点。
而来到这里后,那个声音消失了,她感到无比平静。
安宁随便找了一个水边柱子躺下,也许她马上就要在命运的安排下与什么相遇了。她将自己变成和地面很像的乳白色,安心睡去。
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中,他的皮肤是埃及人特有的红棕色,粗黑长发随意扎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