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不太希望卡兹觉得自己一个杞人忧天的胆小鬼。
艾斯迪斯和卡兹刚刚把饭做好端到桌上,木门就被推开,安宁擦着头发回到屋中。
卡兹的瞳仁微缩。
少女金色的头发浸湿了水,软软地贴在皮肤上,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与她樱色的眼睛相互呼应。
卡兹看到有一滴水从她的柳眉滑下,于长长的睫毛滴落,顺着秀气的鼻尖流到红润的唇上。水滴像是被蛊惑了般,在那小巧的唇珠上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前进。它滑过玉一样的皮肤,最终隐入她的胸口。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仍然觉得口干舌燥。
洗完澡后,她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更像一朵饱含露珠、在水中摇曳的花儿。
但卡兹紧接着想到安宁的身体虚弱不能受风,他刚要问她这样头发湿着会不会着凉,艾斯迪斯就站起身来:“姐姐!我来给你烘干头发。”
艾斯迪斯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安宁的头上。炎之流法在生活中有着各种妙用,不一会儿,安宁的头发就不再滴水了。柔顺的金色长发在小小的屋中折射着光彩,熠熠生辉。
安宁坐下来,发现卡兹还在看自己。“怎么了?”
“没事……就是发现你没有打耳洞,有什么缘故吗?”卡兹为了掩饰自己,只好找了一个理由。
安宁捏住耳垂,摸到一个小小的、非常不明显的凹陷。
每个柱族在小时候都会由父母穿耳洞,她的父母也这么做了。
结果因为这样一个对其他柱族来讲只是掉根汗毛一样微不足道的小伤,让还处于幼年期的她发烧了整整七天,耳垂反复感染发炎。
此后,父母再没有提过打耳洞的事情。
因为求医问药,她这个连打耳洞都大病一周的丑闻传遍了全族。
安宁看着父母佩戴着成对的耳饰、鼻饰、唇饰……而她自己什么都没有。祭祀时,族人也会嘲笑她,说她和家人没有同款首饰,是被抛弃的小孩。
现在,那处小小的伤口肉眼几乎不可查,一切都过去了。
“会发炎感染的。”安宁不在意地将手放下,但她看到艾斯迪斯时,愧疚涌上心头。
艾斯迪斯的耳垂空空的,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按照族中的传统扎耳洞。
当时,父母把刚出生的艾斯迪斯丢给她后就人间蒸发。她把艾斯迪斯养大,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