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穷家。
依康和说的,之前的种种不对之处,又都说得过去了。
装傻的康和不愿意赘去别人家里,可又不能在家里露出马脚,于是相亲那日本不乐意到场,可阴差阳错还是相了亲。
回去后不知情的康家便做主把他的籍契送了过来,他无可奈何,只能上范家。
为此在县里,他见着布店揽工看籍契,会特意留心询问他的籍契。
康和半真半假的话,反倒是教本就对他有些生疑的范景凑得合情合理了。
如今都明白了过来,范景静默了良久,百般情绪下,到底还是敞亮和踏实居多。
他历来知道天底下没有平白来的好事情,范家想得个机灵又完好的赘婿,谈何容易。
看着面前的康和,范景没有受骗的恼怒,也没有觉得受了戏耍,反而很平静。
他道:“我知你想要籍契,我可以还与你。”
康和闻言眉心一动。
范景不是什麽大善人,事情盘算得清楚:“你要走可以,不过得把范家给康家的五贯礼钱先还上。”
康和有些意外范景竟然会这样说,连忙道:“这是当然。”
他本就是这么想的。
可这话从范景嘴里说出来,他不知怎的就是有些不得劲儿。
范景却没再说什嚒,捂着胳膊扭身独自走去了前头。
康和看着走进漫天雨幕中的身影,瘦削沉默。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方才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木屋时,天差不多暗尽了。
康和把熄了的火重新点上,烧了热水给范景清理伤口。
那木桩子尖锐,范景的胳膊被扎了个窟窿,又被拉扯,伤口划得烂,血肉模糊了一片。
虽是没有伤至筋骨,可是光瞧着坏了的皮肉,还是教人心头收得紧紧的。
木屋里又没甚么药。
好在下午康和收拾,寻出了几株晒干的止血草,他给弄来与范景做了简易的包扎。
“明儿下山去吧。”
康和一边用汗襟子上扯下的布给范景缠胳膊,一边说道。
左右是范景已晓得了他会官话,且他也会说能懂,为便沟通,他就用官话与他说了。
“用不着,要不得两日就好。”
康和蹙紧眉头:“先前你手掌心上的伤口都多少天了,可都好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