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两口子没还价,咬咬牙也还是把钱给凑了出来。
媒人把康和的籍契送来,这头便把礼钱封好给媒人。
一个铜子一个铜子攒出来沉甸甸的五贯钱,换做了一本轻飘飘的文书,陈氏还是好生肉疼。
她心想这几年世道当真不好,早些年男家要是没有田地产业,哪里轮得到他们挑三拣四耀武扬威,说亲时只有挨嫌的份儿。
那时候养哥儿姐儿的人家只管收礼钱,转手便能拿这些银钱给家里的小郎娶亲了。
谁晓得仗一打,全然却是颠了过来,哥儿姐儿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如今这些当龄的哥儿姐儿更是不好过了,哪个在家中不挨上几句赔钱货骂的。
陈氏暗暗向菩萨祷告天下太平,可再别打仗了。
望过几年能好起来,家里的两个丫头能好说人家一些。
她忧愁的拍了拍巧丫头的脑袋。
巧儿扬起下巴望着陈氏:“娘,这媒人可信得过?别教她把俺们的钱给昧了去。”
“胡媒人是正经的官媒,娘都见了她的官媒令咧,她要是敢昧银子,俺们去县衙里告她,可是要教她吃板子的。”
事关银子的事儿,陈氏是不敢马虎的,家里头拢共都没几个钱,要犯蠢给人骗了钱岂不是该。
“那大哥哥成亲,俺们家里是不是要做席吃了!”
陈氏闻言哼哼道:“你就长着张馋嘴儿想吃好食,可光是给你大哥哥招赘就掏干了家里好不易才攒下的几贯钱,家里哪还有甚么钱来做席面。”
巧儿小脸儿便耷拉了下来,想着哥哥成亲这样的大事情家里都不做席弄好吃食,那更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吃上席面儿了。
晃眼到了二十六这一日。
在山上的范景发觉带的粮食吃完了,他整好又得了些山货,便收拾了从山里下去。
早间山里灰蒙蒙的有些雾雨,怪是秋寒。
等从山上下来些,云雾散开,村子这片竟还有点小太阳。
他身上被山里的雾雨弄得有点湿润,额前发散了几缕下来,长不长短不短的,打湿了刚好小尖刺似的扎眼睛。
拨了两回也还是那样子,寻摸着回去一剪刀给剪了,抬头却瞅见前头有几个人,闹哄哄的不晓得在吵嚷甚么。
“啊呀!大景,你快来,快来!”
有个村妇瞅见了范景,跟见了大罗生仙似的,赶忙招呼他过去:“这儿有个怪人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