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又争抢得过来那些猎手。
回到家中,范爹只一故沉声不语,陈氏则唉声叹气,家里也没法子去要个公道。
穷家薄业,一没钱财,二没靠山,吃人的世道上,谁人肯卖你两分脸面,谁又愿意礼让你三分。
那时候世道不平,外头在打仗,苛捐杂税一年重过一年。
老百姓日子水深火热,锅里有米下锅的人家不多。
在山里弄得猎物便是卖不出手,也能教一家子吃顿肉,饱个腹。
范景自知就算是不为老猎户,为着范家一家子,也丢不得这片林子。
家里人帮不上忙,他便只能靠自己。
昔时少年狠下了心,寻着了那只秋时下山吃过几个人的独眼儿黑熊,九死一生将其射杀,又将黑熊拖至自己这片山的边界处,剥下了黑熊皮。
意图占下山林的猎手见识了范景的厉害,俱受了震慑,一时谁也不敢再越到这头来。
范景那回险些丢了性命,私下修养了大半年的光景才缓过来。
不过经此一事,猎手们没再为难过他,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至此,范景便觉着再没有什嚒怕的事。
以至于他从未去细想过,自己惧不惧孙大生。
许他心中也是惧这般人的,只是这些年在山里讨日子,遇到了太多足够教人心惧的事。
这一桩放进来,也便并不显眼了,心中早有些麻木。
他并不想去细想,倘若康和今日不在,他挂着只胳膊,孙大生闯了进来,会如何。
许也是不敢去想,就似他去追野猪野鹿时,若野猪发了狂,返来撞他,或是他追鹿途中不甚跌到山崖下,又会如何......
怕......怕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也没有人会替他解决……
范景不是个爱去多想往事的人,就像他不爱与人多说话一般。
可一旦去想了,便有些深陷其中,难以自洽。
他没有搭康和的腔,只忽然站了起来。
“康和,我要睡了。”
言罢,便朝自己的小床走去。
康和见状,他知晓范景是在逃避这个话题,不由得眉头紧皱。
正欲唤住他,可见着那人似乎有些摇摇欲坠,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好似灌了铅一般,教他说不出话来。
帘子里的人因火光透出了一道身体的轮廓线,康和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