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低了些声儿:“蕨粉四十五个钱一斤,葛粉二十五个钱。”
康和默了默,又问道:“你这处可有粉条?”
“如何没有。”
店家也是耐心,他转身取了梯子,架在货架上头,往上爬了几步,从高处取了一只盒下来。
开了盒子,内里怕是有上十斤的干粉条,一把把捆得怪好,有的是用麻绳儿,有的是用红绳儿,像是用来区分不同的粉条。
“尖儿货咧,丢一指进母鸡汤里一并煨着,细滑弹韧;要么煮熟来入一勺醋汁,撒上细细的葱蒜姜末,爽口得很。薛大员外家的二少爷最是爱,王师爷家灶上隔三差五便要来买上三斤五斤。”
康和光是见店家把这粉条收拾得这样好,便估摸出了是好货。
听得他又吹嘘,想是家中富裕的人家才弄得来吃。
“店家卖得甚么价?”
店家竖起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八的手势:“葛粉粉条是这个价,蕨粉还得往上要二十个钱。好东西不怕卖不出咧。”
“这东西不好做,可味道却好,自吃送人都不差,又耐得住放。”
康和点头说是,这捆得一把粉条不过半斤的重量,就卖出这价,一斤得一两百个钱。
他没问粉条收什麽价,卖价这样高,收价必也不低。
结了账,他最后往铁作里转了一圈,但甚么都没买,这才返还山上去......
在山里的范景,上午还真没出门。
午间热了两个馒头吃,还是康和怕他下了山范景没饭吃,昨儿夜里蒸的。
吃了东西,他眯了会儿才起身,把箭挂在身上,锁好门去看陷阱。
这几日不见落雨,林子里倒是干净好走。
路上撞见康和掏过的泥土,他也想,不知今儿人的生意可好做。
范景至了头一个陷阱周围,还没到陷阱近处,倒是先瞅见了道鬼迷鬼样的身影。
指着他缠了麻布的地儿探头探脑的瞧。
那人个子不多高,许和他齐平。
不过骨骼粗壮,身子要魁实许多。
黑黢黢的一张面孔,左眼角下头有一条小指长的疤。
腰间别了一把砍柴刀,肩头上也挂了把长弓。
识清了是甚么人,范景没做声儿,放轻了步子走上前去。
“哎哟,悄摸儿声的,是大景呐,你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