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因憨傻躲过了前线征兵,可便是现在男子少,也没有姑娘哥儿肯嫁。
那些个人家宁肯把女子哥儿许给战场上回来残了的,亦或是要那般上门留个种就走下家的,都不要康家那傻子。
媒人本不想给这样的人说亲,奈何康家给的钱实在不少,于是远远的在荷坪子这头找了一户没有儿的人家说来看。
望水乡跟荷坪子一个南,一个北,是县下头离得最远的两个村子。
她怕说近处的晓得康家那个是傻子,到时候不肯就罢了,啐她唾沫大棒子撵她可就不好了。
媒人自是不会那般直白的就将实话吐出来。
她简说了两句康三郎,连又捡着好的谈:
“便说这康家是最厚道不过的人家了,小郎赘出来,只愿他好,不图谋亲家的礼钱。”
“康家兄弟说要那许多的礼钱,教亲家家里拖了账,到头来还是三郎吃苦。这两年十里八乡的日子都不好过,意思一二过个礼便成。”
陈氏心想正当是媒人说的那般,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不过她也不是痴傻的,晓得如今婚嫁上没有那般轻巧的好事。
虽说她是范景的后娘,可也不能够闭着眼睛给人定个糊涂婚事。
人要是不成样子,不说范景会不会发怒,就是真成了,往后教外人瞧了说三道四的坏名声,她的亲丫头大了还得嫁人呐。
再一则,要痴傻得厉害,在他们家里头甚都干不了,光吃饭吃菜,他们岂不成了冤大头。
媒人扫见陈氏虽没应答,可眼珠子却转,八成是有那意思,不免心头生喜。
停下来吃了一口手边小桌上的粗茶汤,润了润发干的喉咙,这才继续发力:
“ 现在说人户,是男家得意。便是以前不肯有人瞧一眼的赖皮穷汉也抖了起来,多般挑剔好人家的姑娘哥儿。我与人做媒有时间都得气上一气,像是康家这样的,少见呐~”
“我实心眼儿说句话,娘子兄弟家里这般,总还是要招个赘才好。不说旁的,往后年老了,没有个亲近在身边如何使得。若瞧得中康家,我这就回去答复,同他们说荷坪子这头有户好人家,我好生说说,料想他们也满意......”
“我也便不去不跑二家了,这头隔村也有几户合适的人家咧。今儿和娘子范兄弟说得投缘,又弄这样的好茶水与我吃,我总也得念着娘子兄弟的好不是........”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