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画出细长一道。
“啊——!!!”裴炤尖声尖叫。
……
“裴炤!裴炤!”周于礼晃着手下的人。
“还是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吗?”冰晶火光中,蓝霁跪坐在树藤中,伸手试了一下裴炤额头的温度。
“怎么样?”白舟问。
蓝霁收回手,摇头,“不发热。”
周于礼眉头紧锁,抱着裴炤晃,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虎口,已经掐出了红印子,先前给裴炤盖的外衣也被打皱扔到了一边。
火光打在周于礼脸上,映出他阴沉的表情。
早知道就不该让裴炤睡觉,天知道怎么睡着了就醒不过来。
呼吸心跳都正常,都是完全没意识。如果不是周于礼和裴炤睡过觉,知道这人睡眠没这么沉,此时倒真会觉得他只是普通睡着的状态。
·
裴炤挥动镜鞭割开玻璃屋的门,踩着玻璃碎屑,一跃而出。
他堪勘踩在不远处的机械上,停下,回身。
破裂的玻璃门口,周于礼、白舟、蓝霁,正缓缓站起,以同样的蓝眸,幽幽看着他。
裴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长鞭环绕着他缓缓落下,同时,裴炤的心跌入谷底。
对面的摩天轮上,无数树藤滋长,张牙舞爪,伺机入侵。
低头,脚下漆黑的园区莫名响起海浪的声音,但更让他心凉的是,一丝冰裂的声音传来,虽然隐蔽,但十分清晰。
抬头,自天顶,无数火光扑面。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在裴炤心中,只有无比宁静。
他松开长鞭,做了个扬起的手势,下一刻,长鞭随风而起,伴随无数镜子的碎屑,在天空中快速旋转、增多、组合。
形成了一个通体银白,身上的每一处都像刀切般立体,与裴炤长相一模一样,却看起来更威严冷漠的人。
那镜人自形成后仿佛有了生命,转身曲起长腿,漂浮到裴炤身边。
纵然没有眼球,裴炤也不必回头。
但他感受清晰,那镜人,正在看着他。
·
“这是什么?”寂静的玻璃罩里传来三声惊呼。
周于礼吃惊地看着围绕裴炤周身形成的一身恍若透明的盔甲,带着不解目光投向白舟。
白舟在表露一瞬间的惊诧之后,摸了摸下巴,“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