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确是不妥,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能因此解救沈淮之,也算值了,曾青两眼一闭,心中早已做好必死的打算。
皇帝垂眸瞧见他这般模样,不禁笑出声来:“你们主仆二人,都这般厉害?”
曾青抖了三抖,匍匐在地,叩首道:“小的不敢。”
皇帝摇晃着小册,闷声问道:“此事可有确凿证据?”
曾青点头:“确有,冤枉受害之人存留于世,陛下一查便知。”
高悬着的那颗心终得是死了,他苦心培养刘怀瑾这么些年,他依旧死性不改,这般窝囊样,他轻咳几声,愈发痛苦,直至捂着嘴猛咳起来。
曾青惶恐,他微微抬眸望了堂上那人一会儿,低声试探道:“陛下。”
皇帝抬手,示意他站在原地。
“你下去罢。”
威严的声音透露出无尽的疲乏,让人不禁怀疑,曾青呆愣几秒,赶忙答道:“是。”
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好歹事情算是圆满完成了。
曾青释然走出大殿,顿觉浑身轻松无比。
果不其然,皇帝命人彻查刘怀瑾党羽,刘怀瑾狗急跳墙,硬是将那所谓的“铁证”拿出,呼唤群臣上奏处死沈淮之。
一时间,宛如洪水般的奏折几乎淹没了整个紫宸殿。
原来这所谓的铁证便是沈淮之与寒门学子之间通的书信,是从一个叫张亦的寒门学子流出来的。
刘怀瑾恶事缠身,无闲暇顾及旁事,公主府得来许久的清净。
沈淮之透过铁窗望着外边的光亮,以此推测事情的发展,竟没注意到缓慢踏来的脚步声。
“淮之。”
他循声回头,只见刘槿熙一身鹅黄色长裙站在眼前,发尾飘逸,和那日站在梅花树下的她如出一辙。
他已经一夜未眠,耷拉的眼皮见状顿时又提起精神,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忧思重重的脸,以为自己是出了幻觉。
“淮之。”她又唤了一声。
沈淮之这才回过神来,瞧她这副神情,想来曾青是成功了。
他反常地抿嘴耷拉着脸,略有疏离之意:“牢狱寒湿,公主身躯金贵,不该日日往这污秽之地跑。”
他不愿让污泥沾染她脚上的那双精美的绣花鞋,亦是不愿让她看到他这副落魄颓废的样子,便索性低着头不再看她。
刘槿熙闷声遣散了身边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