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光芒消散了。
刘槿熙直接绕过他往马车上走。
鹅黄色的衣袖轻擦他的肩膀,谢正羽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紧拽这只细软的胳膊,不甘低语:“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刘槿熙没接话,她猛然甩开那只强势的大掌,踏着木阶走上马车。
雪白的大氅随风扬起,呼的一下恰好打在背对着她的谢正羽脸颊,冻白的脸瞬时微微泛起一阵红晕。
他抚摸着脸颊哑笑,将指尖置于鼻尖细嗅流连于大氅上属于她的味道。
待公主府的车队整装完毕,谢正羽随即翻身上马,挥鞭走在车队的前头。
“大人。”曾青眸光停滞,再三确认沈淮之的脸色,木然伸腿站起,“可否要……”
“回去吧。”沈淮之只撂下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转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说来金陵离京城也不算远,只是不知怎的她就是隐隐约约感到不安,这好像是个圈套,引着她们母女俩自己跳入的圈套。
一个皇后,一个最尊贵得宠的嫡公主,竟是连自己的去处都决定不了,说来可笑。
思量其间,已然听见外边宫门打开的声音,刘槿熙蓦然扬唇,掩去眸底的冷冽与不安。
椒房殿内还等着这世间最牵挂她的女人。
天色虽暗,时辰却还早,刘槿熙仰头估摸了番时辰,此刻皇后该在殿内为腹中的孩儿绣鞋。
果不其然,一迈入门,便见案几上堆积针线。
竟能瞧见两人一同前来椒房殿面见她,皇后又惊又喜,按耐不住心底的激动大声呼唤青黛前去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