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早已带人将场面控制住。
难怪,他如此不慌不忙,原来是早就安排曾青前来。
张海心怀鬼胎,不敢直视前来的两人,拽着身旁其中一个较为强壮的家丁就往后藏。
邓山河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伸直两只手撑着身子站起,心有不甘地瞪着张海的方向,时不时擦去嘴角渗出的血。
“张坊主,你不守信用啊?”
张海见事情败露,不敢再继续藏着,他伸开胳膊抖了抖宽大的衣袖,抻直衣物上的褶子。
“沈大人。”他嬉皮笑脸地揣手站了出来,“我就是想吓吓他再确实一下嘛!”
张海突然觉得理直气壮起来,他挽起衣袖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也没办法啊,丢了孩子,我也不想这样,可,可我家孩儿该如何是好……”
他语速飞快,以至于说话也说不清楚。
“说来也巧。”继续这般也不是办法,沈淮之赶忙移开话题,“我们正想去张宅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张海也不想再继续停留在此地因邓山河与官兵周旋,他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旁边的水桶。
一脚踹去,水桶翻倒,污水溅湿泥地,湿掉的泥土随着长靴的落下溅起,沾染褐色的方格纹斗篷,气得他喋喋不休地继续谩骂。
张辰的房间在东边的厢房,床榻上铺着红锦团丝棉被,单放一个瓷枕,窗前是一张长案与坐垫,另一侧放置着书架与其他木箱用以存放。
房内的摆设简单,与张海这副堆金积玉的模样判若云泥。
“辰儿如今的任务唯有读书,我担心他被别的事勾去心魂,便改了他房内的布置。”
张海伸出左手去磨搓长案上盆栽的绿叶,皱眉厉声呵斥道:“你们怎么打扫的屋子,这可是我专门带去给大师开过光的!若是辰儿日后不能高中,你们……你们!”
“老爷息怒。”掌事的走上前来,他轻抬壶底,断断续续往瓷盆里浇了不少水,“晨间才浇过水,想来是冬日干燥,看来日后得让人多浇一次。”
张海没有发脾气,他像个孩子般乖乖点头,默声停在窗前远望。
“有股酒味。”
众人被刘槿熙的声音吸引了去,纷纷侧身面对着她。
“长案上,床边。”
她弓着腰捧起瓷枕,由上往下细嗅一番,而后轻放下,双手撑在床榻上躬身嗅原先放着瓷枕的被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