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七杀阵”终于成型,七道刀光如天罗地网罩下。
“阿烈……为兄来迟了。”独孤赤突然扯碎胸前玉珏,磅礴真气将周身三丈积雪震成冰锥。
这招“玉碎昆冈”本是叶国同归于尽的禁术,却被巽城刀锋引动的北斗星光生生压回经脉。
“司马老贼!”独孤赤的嘶吼震落城头积雪,□□照夜狮子马化作银色闪电。潼关瓮城前的三百步距离,被他劈出九道三寸深的刀痕,沿途七架秦军床弩应声爆裂,飞溅的木刺洞穿了三名持盾甲士的咽喉。
当第七颗北斗石嵌入独孤赤心口时,潼关城头的晨钟恰好敲响。
城下血泊中,独孤赤攥着半截染血的弟袍,终是没能阖上怒目。
叶长青的声音从城墙上悠悠传来,似是毫不慌张的模样:“好个忠烈独孤氏,可惜生错了时候。”
他那叫做吴钩的侍卫站在他身边,为他递来一条雪白的细软狐裘。
叶长青并不急着戴上,只是轻轻抚摸着狐裘,眼里没什么温度。
宵明感受到李昭小小的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她立刻回想起来那时在叶国街头见过的场景。
病弱的殿下接过身旁侍卫的药瓶,看着匍匐在地的小灰球,笑得意味不明,轻飘飘问出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什么都可以吗?”
那时小灰球直点头:“嗯!什么都可以!公子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都可以!”
结果他就取走了李昭婆婆的性命——以一种极其卑鄙的方式。
这人,真是恐怖得让人生畏啊。
她指向城门,号令将士们冲锋陷阵:“城门已破,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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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辰以后。
当秦军黑云压城时,叶国守将竟大开城门。宵明的玄甲骑刚冲入瓮城,千斤闸轰然坠落,城头骤然亮起八百盏青磷灯——那分明是叶长青府邸豢养的“观旬引魂灯”!
铁骑军面面相觑:“那是什么鬼玩意儿?你们看见了吗?”
他们像是被同化了一样,纷纷俯下身子狂吐,一个个从马下摔下来。
“放箭!”随着叶长青轻轻下令,箭矢裹着幽蓝火焰如蝗虫过境。重甲在磷火中熔成铁水,血肉之躯化作焦炭仍保持冲锋姿态。
“引魂灯”是司马倾云在叶国打探敌情时,听他们讲话本的老头提到过的。人一旦沾上磷粉,便会心神不宁,宛如五脏六腑被一万只白蚁侵蚀,难受不能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