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僚——他为何要如此?
这一切,都好魔幻,就像一场梦一般。
宵明恍若未闻,既没有开口原谅他,也没有开口再言说什么,只是淡淡饶过他。
从渊立即起身跟上。
她冷冷丢下一句:“不要跟着我。我要……自个儿待着。”
身后的脚步声确是停下了。
霎时,她听见一道刀刃刺进肉里的闷响声,和随即而来身体倒在平地上的声音。
她转过身去,失声喊道——“从渊!”
从渊胸膛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长刀。
这刀尖如同沾染了桑葚汁液一般黑,像是浸了毒。
他身旁有一人尚未气绝,在拼尽全力刺他一刀后,扬起恶狠狠的笑意,像是大仇已报一般。
宵明心头震怒,三两下便给那人敲晕了,连忙蹲下关怀从渊的伤势,恨声道:“方才见你杀人如麻,怎地这会儿身后有刀剑也觉察不出?我!我真是不知该怎样看待你这臭龙才好!”
从渊轻咳一声,嘴里逐渐涌出鲜血,摇摇头小声道:“无碍。待我歇息会,便就自个儿好了。仙君无需担心我。”
他虽气喘吁吁,看起来甚是虚弱,但眼睛仍晶亮晶亮地将宵明看着。
“仙君……你可否还生我的气?”
宵明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双手按住他胸口止不住流血的伤:“你就闭上你的龙嘴罢,待我寻个地方带你医治!”
若是她现下就取出从渊胸口的伤,定会更加血流不止。还是得赶快寻个药观才好。
要不回灵榇药观去?
她也顾不得于宝山山脚寻巫相救仙栾那日留下的蛛丝马迹了。
想来也有其他法子寻求真相。
*
宝山坊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满山都是让人难熬的热气,触目都是奔腾的火焰,从山头蔓延而下,火舌几欲要吞没整个坊间。
灵榇药观的门匾也被烧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
坊间的各大铺子都关了门面。
人们都惊慌失措地背着包袱四处逃窜,让宵明不由得响起之前在有易国的时候,风起云涌间,百姓也纷纷拾掇包袱准备迁徙赤水。
不过,眼前的景象与之前的有易又有些许不同。
有易的百姓是怀揣希望,做好了从异地迁徙至另处的准备;而宝山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