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白的笑容,云淡风轻安慰她,“上甲微继位后,必定要来有易国报复。我得快些回去,让百姓们迁离。”
他们久久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发神。
宵明暗自给从渊传声道:“原来王亥是遗玉杀的,绵臣替她顶了罪。这毕竟是杀一国之君的罪过,他可真有胆量。”
从渊一反常态,没有出声,眼神淡漠。
不知是否是疲了。
她撇撇嘴,对某蛟龙阴官心不在焉的工作态度很不满意。
半晌后,绵臣在溪边洗了洗手,理理衣衫,就要提步离开。
身后传来遗玉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他听见,“多谢,绵臣。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多谢了。”
他没有回头,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瑟。
他只是轻轻回道:“没关系,因为我钟情于你。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
“只要你需要我。”
他静静地走了,步步都是血的脚印,没有一个回头。
*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宵明一阵恍惚。
很久很久以前,烛光也是这样离开的。
那时,她不可置信地问阿姊:“你当真甘愿为了那个叫陈玉安的凡人偷盗神物?”
别丢下我,阿姊。
求求你别再丢下我。
阿姊轻轻松开宵明握着她衣角的手,温声道:“他不是别人,他是阿姊的心上人呀。”
宵明痛心疾首:“你日后会被压入天牢的!偷盗神物可是大罪啊。”
“可如今,只有株叶可以救他。”烛光看着她,满目哀伤:“宵明,阿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也像绵臣一样,走得如此果断,连一个回头也没有。
下次见她,就已经是在天牢里。
隔着天牢,宵明依稀看见烛光泪眼婆娑。
“宵明,陈玉安他活了。”她声音泛起一丝喜悦,又很像被偌大的痛苦淹没:“但他已经爱上了别人。他的爱人感谢我救了他。”
“化作人形后,我四处为他寻医,来天庭盗株叶。”
她双眼无神,苦笑道:“兴许我也是时候解脱了。这样回顾一番,他其实连我是谁也不知道。我可能只是被那书生买走后,日日陪伴他也读,因而爱上了一个幻影罢了。”
*
倏地,她身侧响起一道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