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化开,他眉宇间的皱痕才微松开一些。
这样的一张脸,居然怕苦,喜欢甜味。
方白漾听了他这话,也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餐厅的设计和玻璃墙外的景致上:“这餐厅设计得挺有意思的,转起来应该很像飘在海上。申海也有类似的餐厅,但是看不到海景,只能看到江滩。转的时候,江就到甩到后面去了,只能看楼。”那片人人爱踏足的江滩,不管是江水,还是百年前的西洋建筑,他自小都是看惯了,不觉得有什么新鲜。
“这间餐厅的设计,是有讲究的。”咽下苹果后,边羽说,“情侣之间聊天,男人会看着女人的脸或者眼睛,而女人的视线有可能会躲闪,将视野局限在男性身上的某一个部位。然后,当餐厅转动的时候,他们的视野中,会有大楼倾倒,世界崩塌的感觉。他们会在刹那间爱得至死不渝。”
“是吗?”方白漾端起茶,正喝着,餐厅地板忽然嘚嘚嘚转动了。
方白漾视野里的夜空和大海慢慢扭转,从月明转向月暗。那张在他眼前明亮的面庞,琉璃石似的眼睛,逐渐被一层蒙蒙暗紫的光辉遮漫。今晚月光本就不明亮,边羽的脸部线条在暧昧的光影下显得无比的柔和。
方白漾蓦然指尖颤了一下,一种头皮发麻的过电的感觉,直击心脏。
这一刹那,他耳旁回响的,只有边羽说的:大楼倾倒,世界崩塌。
“嗯。是有这样的讲究。”方白漾缓缓放下茶杯,杯底搁在托盘上,噔的一响,像他心脏跳漏的音节。
他想他是栽了一个大大的跟头。
“去天台上走走吧。”方白漾压抑住心中慌乱的感觉,外表兀自是镇定的模样。
他深知,在爱情战场上,谁先栽那个跟头,谁就会飞快的败下阵来。他至少,得输得再慢一点。
大厦天台,风刮得大。好在四月的鹭岛并不冷,这风不至于寒气入骨。天空塔矗立在天台正中心,高耸入云,塔顶信号灯不时闪烁光芒。
方白漾拿出一包大卫杜夫白细支香烟。自己咬了一根,然后递一根给边羽:“给。”
边羽接过烟,想到什么:“那个Zippo,你当时忘记拿回去了。”
方白漾笑了一下:“借我们打火机的人,可能已经不在意了吧。”他口袋里掏出一个新买的喜路登打火机,掀开盖子,叮一声,喷火口跃出火苗。他先给边羽点上烟,再给自己点。
方白漾一向自己不带打火机,他要抽烟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