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蓝色的床单上,床单下的人发出方睡醒的呢喃。边羽慢慢睁开双眼,家里的天花板他再熟悉不过,他手伸出被窝,向床头柜的方向抓去,依旧下意识打开床头的收音机。
“今年的第1号台风即将生成,5月中旬鹭岛市或受台风影响……”
收音机里的播报没能让他彻底清醒过来,边羽感觉脑袋有点沉,大概是还没彻底醒酒的缘故,并且身上的酒味冲得他犯晕。喉间无比干渴,他下了床,给自己倒一杯凉白开,一口气整杯都喝完了。
他到窗边打开窗户,凉风温柔地袭进来,窗外麦冬草郁郁葱葱,长出一株株挂着花苞的花茎。他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的识色能力没再出问题,昨晚那刹那间好像真的如酒保所说的,是灯光太暗导致他看不清。他打了个呵欠,安然下楼去。
四叔公在庭院嫁接一棵断茎的荼蘼花,看边羽下楼来,瞥他一眼,一张不大高兴的脸:“昨晚十点半,一个男人送你回来的。”
边羽对自己怎么回家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昨晚彻底喝断片了,只记得跟闻莘吃完饭,去一家夜店喝酒,喝的是25年的芝华士,后来还有一杯被他误认为是长岛冰茶的蓝色夏威夷。他喝了很多,混着喝了鸡尾酒,之后他在夜色里奔跑,记忆开始变成碎片,发生什么都忘光了。
四叔公怎么也摆弄不好荼蘼花的断茎,压抑的意见不禁就着火气冒出来:“醉得跟瘫烂泥一样。你不是戒了吗?”
边羽到放药的柜子前,拿出眼药水,仰头左右眼各滴了两滴:“是戒了。”敷衍老人倒是很有一手。
滴完眼药水,边羽打算去洗澡,掏掏裤子口袋,居然掏出一包烟——薄荷烟,女士抽的,也不知道谁塞给他的。昨晚他一人喝酒时,好像是有女生来搭讪他,他全然记不得。他正看着烟沉思,四叔公一个箭步过来,夺过他的烟质问:“不是都戒了吗?”
边羽懒得多加解释,顺手将眼药水放在工作台上,扭头向浴室走去:“我去洗澡。”
到浴室里,边羽把衣服脱下来丢进台盆,拧开水龙头,花洒喷下热水,水液从他头顶淋下,顺着他的胸膛流过他的腹肌。他洗了一把脸,醒酒不少,似乎回想自己怎么回来的了。他跑完步后身体虚脱,闻莘带着他打上出租车,到家门口后敲好半天门,四叔公开门后骂骂咧咧地将他带进家里。
其他的片段相当朦胧,一概记不起。
回想起来,他以往断片持续的时间一向长,第一分钟开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