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他在烈日下

首页

21.21腕心上的纽带(6/6)

蓝色的皮革表带,浅金色表冠,圆形表盘,盘面已泛旧,十分有岁月痕迹。虽然看起来旧,边羽却时常维护保养它,以至于它至今功能还齐全。

    “那这个吧,很普通的手表。”边羽把那枚手表取出来,几乎是没任何犹豫拿给召觅。

    召觅原本想说不用,他有手机一样能看时间,可偏这一次,鬼使神差接过这只腕表。

    他似乎是从这只腕表上普通老旧但被精心照料的痕迹中读出什么,问:“这只表你保养的很好,它对你来说很有意义?”

    “是啊。”边羽坐在工作台前。工作台前的椅子是竹制的,他的齐膝短裤在他坐下时,缩了一截到腿上。腿后肌肤便和竹椅表面贴住,不由一阵冰凉。但他似乎是习惯了凉,不想起身拿垫子,已经手握螺丝刀,在拆召觅的手表。

    召觅望着手里别致的腕表,心说,应该是别人送他的。是什么人送的?家人吗?还是以前的恋人?

    不觉间,召觅把那表带攥紧了。

    从面前贴着的那张残缺的水银镜子里,边羽见到身后召觅一副沉思犹豫的神色,以为对方又在担心手表品牌问题,便说:“我大学时比赛拿到的奖品,不是特别的牌子。”

    大一年,他去美国考取私用飞机驾照,顺道参加一个具有竞争性质的夏令营。在750英尺超低空飞行比赛中,他打败那些高傲的美国人拿到第一名,奖品就是这个手表。

    没什么品牌,没什么特色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手表,却是当时那所飞行学校的校长亲自从手腕上摘下来给他戴上的。当时的他大抵是想不到,那已是他此生最高的成就。

    所以,时过已久,久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至少给边羽的感觉来说是的。现在还要放不下,在边羽看来有点太好笑了。因此他不把这个手表再当成特殊的物品。

    “哦。”召觅的神色轻松不少,将它戴到手腕上,“我过几天来。”

    他正要走时,边羽已拆下他手表的表盘,观摩几分钟后,仿佛是要确认什么,也仿佛是兴趣所致:“你这只手表很少见,哪里买的?”

    “也是大学时参加射击比赛的奖品。”召觅补充说,“射击比赛。”

    边羽亦是轻轻“哦”一声,召觅不再说什么,将腕上的手表细心藏进袖子里,跟着和他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