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又埋着头,看不见表情。
但他知道她在看他笑话。
“你放我下来!”声如蚊蚋。
若真的惹恼了萧沅,不再管他死活,怎么想都是个赔本儿的买卖。
脑子里天人大战,眉心皱成一团。
熟悉干爽的草木味,呼吸急了,四肢软了,身体里又开始散发出那种香粉味,渐与她的味道相融合。
他爹常常耳提面命,黎清欢自小便很注意男女之防,极少与女人如此近的接触。
即便后来没办法有意勾引过这人那人,除了秦瑞金那次意外,从未曾如此亲密过。
可萧沅一次两次,破开了他的防线,成了靠他最近的女人,也是如今唯一有可能的依靠。
这一方牢笼不大,萧沅长腿两步一跨就能走完全程。
一屁股被放在木凳上时,黎清欢还未适应过来,只见女人半跪在他身侧,抓起他的脚腕,给他除去鞋袜。
玉足轻轻小小一只,托在女人掌心。
上头的痕迹反像种破碎的美。
袜底是一团血迹,伤口早已干涸不再流血,只是痛。
黎清欢轻嘶了一声,想收回自己的脚,只被那只手掌强硬拽着不容许动弹。
女人在检查伤口,表情严肃。
“忍着点。”她道。
着实算不得温柔。
借着黄豆大的烛火,黎清欢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女人的脸。
以前只觉得她凶,不敢直视。
如今细看,轮廓硬朗,棱角分明,独带种南方罕见的异域风情。
明朗深邃的五官雕刻在脸上般,眉眼如刀却含江南柔情,看人时似幽谭似汪洋全凭她一念之间。
黎清欢只觉得那双眼睛现在又像颗定心丸,魔力般稳住他的心弦。
“嗯。”他忙不迭点点头,咬着下唇打算忍。
谁知,那只手动作灵巧利落,转瞬就用帕子蘸水弄去赃物甚至抹上了药。
“黄珮凤找过你了?”女人垂眸,语气淡淡。
纱布重新包裹好,打个了细小精致的结。
黎清欢脚踩在萧沅的大腿上,脚下硬邦邦的,不觉羞涩蜷缩起来。
他点头:“她说能救我,要我...”
黎清欢着实难以启齿,萧沅面前他总是难堪的。
“呵,要你主动献身,用这副身子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