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陈苍从她手里抽走那张照片,轻轻折好,塞进怀里,转身走向楼梯。
“我还欠她一场葬礼呢……”
王宝月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像是僵尸一般的动作,忽然有种感觉:那个顽固记忆里更接近真实的陈苍,又回来了。
……
陈苍被带回到警局问话,因为他是楼夜雪坠楼前最后一个接触到她的人。
**刚坐在审讯桌后面,满脸不忍,目光闪躲,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陈苍冷冰冰的看着他:“对不起她,还是对不起我?不必了,都不必了……”
……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三年,又是一个冬季。
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可雪都的时光却好像凝固了。
头一年的时候,陈苍和楼夜雪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可是随着陈苍的消失,那些真真假假的谣言终归还是回到了它们应有的位置。
而在李红的观感中,其实不是时光凝固了,而是方星河的笔触凝固了,凝如霜,固如钢。
……
年前,鄢家迎来了一件大喜事——鄢烈羽带着女朋友回家了。
鄢烈羽考上了省里最好的大学,女孩是他的同班同学,其貌不扬,但父亲是省里的大员。
当两人即将订婚的消息传出来后,县里纷纷猜测,已经是常务副的鄢老板恐怕很快就要摘掉那个副字了。
可是本该春风得意的鄢烈山,却愈发低调谨慎。
“大过年的,为什么要住回这边啊?”宋丽华一边打扫卫生,一边絮叨抱怨,“放着好好的政府院不住,来这种晦气地方……”
“妇人之见!”
鄢烈山背着手站在窗台前,看着愈发破败的机械厂家属区,心里激荡着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畅快。
“政府大院里人多眼杂,一点小动静就传遍全县,我现在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不安分下来韬光养晦,难道继续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迎来送往吗?”
宋丽华心里明白这些道理,可就是嫌弃曾经算是很豪华的机械厂领导楼。
“那你也不早说,现在才开始收拾,什么时候才能弄利索?”
“放着放着!”宋租德窜过去抢走宋丽华手里的抹布,“姐,我来我来,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房子我来收拾!”
“慢慢收拾就是了,不用急着搞利索。”鄢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