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瞥了眼它的脚,没折。
塞多脸上挂了彩,不知还有哪里见血,积雨池里赤污一片。
压住他的其中一人,季夏和阿吉也认识,是加油站那个带着方帽的大叔,也正是那买羊人。
季夏怀疑屈泽的嘴开了光,还真被他说中。这人拿了两倍的钱,还不打算放过他们,这下麻烦找上门来了。
隔着细密雨雾,季夏用英语柔声向对面喊话,“别打架!冷静!都冷静!有话好好说。”
钳着塞多的另一人是个壮汉,季夏没见过。
他很高,起码188,肌肉健硕,塞多在他手下根本不够看,他仿佛稍一用力,拧断塞多胳膊如同折枝简单。
另俩人还打着伞,这壮汉伞干脆伞也不打了,任由瓢泼水滴打在脸上,黝黑腱子肉在雨雾中发着油光。
“他,小偷,你们是谁?”比塞多更蹩脚的英语。
他眼风阴冷,静静扫过他们。
季夏被他眼刀扫过的皮肤,拂过一阵凉意。
这阵仗——不过就是来要只羊,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季夏心忖,她和阿吉加起恐怕不够这壮汉一拳的。
方帽大叔抬头和那大汉解释,阿吉实时翻译:说我们和偷羊贼是一伙的。
大叔见阿吉会官话,直接对季夏表述来意。
他昨天上班突然发现羊不见,马上查监控,便发现是昨天那个找茬的小伙子,半夜翻墙过来把羊偷出去了。
他上街一打听,没费什么劲便得知市集那有台路虎豪车顶着一人一羊招摇过市的新鲜事。
于是今天摇了人,沿路打听着找了过来。
刚一到便在停车场见到塞多在拴羊,于是打算带走。
“我们给过钱了!你才是小偷!偷羊贼!”塞多躺在地上含含糊糊骂大叔。
季夏冷瞥塞多一眼,对阿吉说:“他这种废话不用给我翻。”
大叔说他本是看塞多栓好羊走了之后打算偷偷带走,谁知塞多去而复返发现了,两方便起了冲突。
“他自己找打,非要动手。”阿吉翻译,“本来都没想揍他。”
季夏:……
阿吉:“他还说我们是骗子、小偷,昨天就想抢他的羊,抢不成就靠偷的。说是店里监控视频把塞多的样子都拍下来了。”
“阿夏,怎么办?这下‘羊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