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路虎一台吉普带走最后一缕夜色,沿着阿瓦镇唯一主干道分别往酒店两头开去。
凌晨夏日天已擦亮,日光如浮金散落在阿瓦镇马路中间慢悠悠的行人和车马羊牛身上。
车开不快,季夏只得耐着性子边开边左右张望,企图在路边找到一个迷路青年。
“其实你没必要来,这么早,鸡都没起。”
她抽空对副驾驶眯着瞌睡的人说,“不管找不找得到他,我们都会回酒店,你在酒店休息就行。”
屈泽睡眼惺忪,每个毛孔都写满恹气,跟季夏说话时眉眼间神色却还算平和。
他睡眠浅,听见走廊声响就出来了,听季夏和阿吉说了两句后默不作声换好衣服便跟上了季夏。
“他这人很危险,你少和他单独接触。”
季夏三言两语和屈泽解释,昨天阿吉开了整天车,疲惫不堪,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那时差不多10点,他还见塞多在自己床上。早上起来时,塞多行李还在,床却是空了。
屈泽偏头去看街道那侧,路上行人不算多,一眼可扫遍,三三两两散漫走在路中间,悠哉闲适得仿佛在家客厅散步。
“这么大地方,他要想跑,恐怕难找。”
季夏叹气,她这两天叹的气都快赶上前半辈子了。
“他要跑也得带着行李吧。”
而且,来都来了——这应该也是全世界通用准则。
都到这儿了,有什么理由突然跑掉呢?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没底。
他们这台路虎走的是昨天的来路,一路开过加油站,继续往城外开。
又走了几公里,直到季夏几近放弃,视野间的笔直公路的尽头冒出个小黑脑袋,仿佛一个从地缓慢钻出的黑豆芽,慢慢拉长,拉成一个长条形的黑色瘦高小伙。
她面上一喜,一脚油门加速过去,近了,才看到塞多手里还抱了个白色毛绒绒。
——是昨天那只独角小羊羔。
不是吧……
季夏刚刚飞上去的心又猛地一沉。
她一脚刹车停在塞多面前,扬起阵尘土。
太阳已全然跃出地平线,朝霞如云,金彩光辉洒在沉浮大地上。
塞多抱着镀着金光的小羊羔,怔怔转身,眼睛有些可疑的肿,他偏过头避开他们视线,语调却强硬。
“他们把它妈给杀了,已经,就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