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是马车已经在角门备好,她没敢再说让白臻臻好生打扮那话。
不过文秀还是软磨硬泡将白臻臻劝到了妆台前。
“虽说姑娘不在意嫁那宋家三郎还是陈家三郎的,但咱们是丞相府的大姑娘,收拾一番自是要从气势上让他们心里清楚。”
那樊州老家,这几日文秀已派人打探清楚,是个乌烟瘴气的窝儿。
打着孙氏在京城丞相府做主母的便宜,没少在当地为非作歹,这宋三郎更是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
不过白臻臻也没想过真去同他们过日子,不过是想着,樊州毗邻凉州,到时她便直接回凉州外祖家寻母亲去。
白臻臻瞧了眼镜中的自己。
乌发雪肤,樱唇粉腮,水杏眼似春水潋滟,鬓边簪着一朵脆艳欲滴的秋海棠,加之眉心的红色花钿,使她清丽婉约的面容看起来多了几分娇艳。
她站起身,摘下鬓边海棠花,“走吧。”
京中酒肆茶馆林立,位于芙蓉街巷尾的聚贤楼根本排不上号。
但也因此,这个时辰的聚贤楼没什么客人。
白府的马车刚在门口停好,便从门槛中迈出一个二十岁上的青年。
青年手挥折扇,头簪玉笄,穿了一身水青色绣鹤纹交领直裰,本应是文雅飘逸的打扮,但因他瘦削的身材和微微佝偻的脊背而透出几分猥琐。
他的眼睛小,一笑的时候,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白臻臻脚步一顿,瞧着男人伸出来的手,鼻尖漫上一股说不出味道的劣质花香。
“宋……表哥?”
“正是正是。”
宋廷嘴唇颜色偏深发紫,弯弯的镶在擦了薄粉的脸上,总觉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白臻臻敛眸,扶着文秀的手下了马车。
宋廷讪讪收回手去,面上闪过一丝阴鸷,一旁李嬷嬷给使了个眼色,才又重新笑了起来,“表妹快请上楼坐,当心站在门口着了风。”
白臻臻颔首。
身后街上忽传来一阵动静颇大的骚乱,她下意识回首,目光从门里探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一匹铁骑呼啸过去。
待看清那马上男人的背影时,白臻臻面上一白,一股凉意自脊背窜了起来,那种侵略性的气息似乎又将她紧紧禁锢了起来。
“姑娘?”
文秀离她近,最先发现了她的异常,在耳畔小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