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让他的头,埋进她怀里。
裴羁听见了她的心跳,清晰,有力,与他缓慢哀伤的心跳截然相反。嗅到她身上混合着松墨香,香药香和幽淡女儿香的绵绵香气,如梦如幻,迷离奇异。现在是她拥抱着他,居高临下,强大包容,他是被怜悯,被抚慰的一个,她的手这样轻、这样暖,一下一下拍抚着他,像抚慰受伤的孩童。
这一切既然他哀伤,又让他着迷。她的一切,对他都是如此。
就这样吧,落子无悔。从前他亏欠她,如今他深爱她,无论哪一个理由,他都必须如此做。裴羁沉默着,用唯一能活动的右臂,紧紧拥抱住苏樱:“念念。
她低低嗯了一声,缠在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里,轻柔地响在耳边。
“念念。裴羁又向她靠了靠,贴着她柔软温暖的怀抱,她衣上有点湿,也许是他留下的吧。突然间再忍不住,“念念,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求你。
他知道她恨他,但她曾经,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吧。这些天里他抛舍一切,她对他,也有那么一点点怜悯吧。紧紧抱着她,连受了伤的左臂都努力着,只想要离她更近,更紧:“我都已经改了。
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站在她一边,抛舍一切,追随她。
苏樱看见他消瘦的背脊,左肩上鼓起一块,是他为她受的伤。无数时光匆匆从眼前流过,在怅惘中捧起他的脸,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好。
裴羁怔住,片刻之后,都成狂喜:“念念!
用力拥她入怀,抱得那么紧,直到她嗔怪着,伸手推他:“小心些,弄到伤口了。
伤口算什么,便是要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念念,裴羁喃喃唤着,握住她的脸,反客为主,俯身吻上那日思夜想的唇。
苏樱闻到强烈的男子气息,混合着药粉的气味和他身上淡淡的降真香气,织成一张大网,让人晕眩,恍惚。头顶是经洞修凿平整齐的顶壁,抹了白灰,还等着她来画。画什么呢,全然想不清楚了,他的吻是最致幻的药物,让她的晕眩越来越严重,渐渐的,在他怀
里闭上了眼睛。
……
三更时起了风,吹得庭中那棵枣树刷啦啦一阵乱响,裴羁睁开眼睛。
他是下午搬进四条街这边的,房舍不大,二进小院四间屋外加一个耳房,苏樱原是要他住自己的卧房,最宽敞,也最方便,但他选了耳房,他一个男人什么事都好对付,岂能鸠占鹊巢,让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