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能做点什么?”
裴羁思忖着许久:“等。”
重阳节军演。沙州自收复后已经多年不曾打仗张伏伽公务繁忙只在节令时劳军慰问平时并不怎么下去营寨从那本花账来看张法成应当私吞了不少军费士兵的装备粮饷应当是经常克扣积怨应当不少寻常情况下张法成该当避免让张法成与军队接触怎么会主动组织演练给自己增加风险?
眼前似有迷雾重重在这异域的夜里让人怎么也不能安心。裴羁慢慢走到窗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见康家商队的旗帜在夜风里飘动这么晚了康白还没有回来。
梵音寺经洞。
壁上的油灯点亮了火苗跳跃着引得人影子也跟着跳苏樱刚抓住脚手架康白也跟上来了伸手替她扶住:“小心些。”
苏樱向他点点头手脚麻利地爬了上去低头再看他还在底下扶着仰着头看她苏樱不觉一笑:“没事不用扶再仰一会儿脖子都要酸了。”
酸么。康白下意识地揉了揉再抬头时她已经取出画笔开始画了她仿佛很容易抛开杂念专注到手中的画笔只是一眨眼间她的神色就不一样了眼中再没有别的任何事任何人只是挥着画笔全神贯注的画着映着飘摇灯火和满壁毫无装饰的佛陀隐隐也是宝相庄严。
康白扶着脚手架仰头看着不知不觉也忘了一切时间过得极快一眨眼她已完成手头的半幅图带上去的墨用完了叶儿正在另一头描画莲台、经幡等物因为太专心并不曾留意到这边的情况
格,伸手来接墨钵:“我来吧。
苏樱抬眼,骤然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心里突地一跳。一刹那间无端想起了裴羁,下一息定睛细看,却是截然不同另一张面孔,定定神含笑绕开:“没事,我自己来。
三两下了脚手架,墨是提前研好兑好的,一大桶放在角落,苏樱走到近前正要拿,康白已经先提起来帮她倒,如一线溪流,不紧不慢注入钵中,苏樱垂目,也许康白在场的缘故,今日里总会无端想起从前的事,急急找着话题:“可惜明天不能再去拜会曹师了,今天其实与他谈得挺投机。
又蓦地想起傍晚时在河边看见的背影,真的很像裴羁,但不可能,裴羁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况且那个背影,也是当地男人的衣着打扮,就更不可能了。
石牌楼集市。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的喧嚷声却越来越高,沙州白天酷热,没法出门,当地人都已习惯在夜间纳凉嬉戏,况且这里又是集市,摊贩众多,于是满耳朵都是人们喝酒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