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酸涩。她恢复记忆的事情可以让卢崇信知道,因为卢崇信隐忍狠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一定能把消息瞒得水泄不通,但窦晏平不行,他太正直纯良了,很容易在言行中露出破绽被裴羁发现,亦且一旦他知道了真相,必定会竭尽全力想要带她逃走,裴羁在魏博势大,到时候必定还会连累他。
看着窦晏平在榻上坐下,苏樱便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问道:“裴郎君说你今日和他一道赴端午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席间在说公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在那里待着,又惦记你,”窦晏平觉得她把裴郎君三个字说得又轻又软,大有一种亲厚稠密的感觉,心里酸涩着转过了脸,“眼下龙舟赛应当也决出胜负了,也许他也快回来了吧。”
苏樱心中一动:“他们在说什么公事?”
漳河边。
酒过三巡,裴羁抬眼,不动声色看过场中诸人。
薛沉与黄周两个坐得相邻,时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边上李星魁偶尔也插一句话,但比起先前三个人说说笑笑的情形,显然已经疏远了几分。旁边几席上其他营寨的将领小声议论着擢升郎将之事,时不时看薛沉几个一眼,满脸嫉妒不平难以掩饰,却又不敢做声。
裴羁慢慢又饮一口雄黄酒。
牙兵待遇远远高过其他营寨,早已引得众人不满,此次嘉奖又只赏牙兵不赏别人,两方积怨只会越来越深,如此,则牙兵若想有什么动作,绝不能得到外援。
而薛、黄、李三人之间,随着李星魁实力减弱,矛盾也渐渐浮上水面,牙兵中除了这三家尚有中郎将乔晦实力不弱,乔晦是薛沉的表弟,定计之初他便看好了,这一计,关键一环在于李星魁。
他虽然放了话说李星魁战功最高,可得一个名额,但以薛沉和黄周一贯跋扈的做派,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上有薛黄两个想要按下李星魁维持现状,下有乔晦野心勃勃一心想上位,李星魁日子不好过,自然会生出异心,到时候便是他出面援助之时。
当!又一声锣响,龙舟冲到最后一个赛点,距离终点只剩下数丈的距离,此时李星魁的船在最前面,紧跟着是薛
沉的船田午的船紧跟其后她一向好胜此时亲自坐在船头划桨口中高喊着号子带动众人跟她步调一致催着那船如飞一般往前冲刺激越鼓声中一点点越过薛家船又奋起追赶最前面李星魁的船近了更近了田午眉飞色舞在喊号的间隙里高声叫了声:“阿耶!”
田昱闻声回头看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