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唇覆上她的唇,苏樱急急转开脸,于是那个吻仓促着在唇边一触,倏地滑落,裴羁顿了顿,在难耐的渴望中喑哑着嗓子:“念念,别躲。”
不要躲,只是亲一下。太久不曾好好亲过她了。
伸手想要拥抱,苏樱拥着被子一下子缩到了床角,睡意已经荡然无存,知道不能表现得太抗拒,便只是软软地哄着他:“你快走吧,别迟了。”
“迟不了。”便是迟了也没关系,有什么比她更要紧。裴羁挨着她在床边坐下,觉得她似乎并不很抗拒,也似乎没那么怕他,便试探着向她靠近些,“乖念念,亲一下,就一下。”
带着热切,慢慢地向她追过去,看见她眸子里自己越来越近的影子,近了,更近了,唇就要吻上她的,她突然伸手,手指在他唇上轻轻一点:“不要。”
裴羁看见她修剪成微尖的,半椭圆形的指甲,前些天他给她剪的指甲是短而平整的甲型,大约她不喜欢,又重新剪了吧。指尖温热,带着睡后初起的绵软,轻轻将他向外一推:“你走吧。”
裴羁心尖一荡,张唇含住了指尖。
舌尖抵着,轻轻一舔,苏樱低呼一声,推不开,抽不回,他低着头,又抬眼看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苏樱转开了脸。
裴羁慢慢地,细细舔舐。恍然想起在长安时,她给他做杏仁茶弄破了手指,也是右手食指,那时候她自己吮了下又给他,她说,哥哥,你亲一下,亲一下就不疼了。
一刹那间心里热到极点,隔着被子抱住她,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含糊着,一声声唤她:“念念。”
那时候她问他,要不要娶她。那时候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都不重要,他该回答娶她的,只要他这么答了,他们就是不同的结局,可他却全答错了。一步步错下去,直到无法挽回,直到他如今拥她在怀里,心里却藏着那么深的恐惧,怕她想起来,怕她再像从前那样拼死也要摆脱他,怕此时的情好,都是一场幻梦。
从前倒也罢了,如今尝过了她的爱恋,又怎么能够忍受她的冷淡,甚至抗拒?可这一切他怨不得任何人,全都是他自作自受。在深沉的痛苦和懊悔中,裴羁紧紧拥抱着苏樱:“念念,对不起。”
苏樱挣了一下没能挣开,看见他发红的耳廓,晨光微茫中他
一双眼亮得惊人眼梢有微光直让她疑心是泪但裴羁怎么可能有泪?他这种人便是刀斧加身血肉淋漓也绝不会落泪。
伸手推他眼中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