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歇下?天冷,赶路实在辛苦。”
苏樱转回头,睨他一眼:“这会子你又不着急回去了?”
哪里是为了赶路辛苦?分明是想早点歇下,找机会纠缠她。人前就是最正经最守礼不过的裴羁,私下里缠人的模样,除了她,这世上大约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耳根子上又热辣辣起来,裴羁低声道:“也不急在这一时。”
原是打算陪她在锦城过过完年再回长安,婚期已经定好,就在二月中旬,等从从容容过完年,开春时回去正好赶上成亲,只是这一个多月里,突然再不曾收到裴则的来信。
裴则身为太子妃,责任重大,诸事繁忙,他拜相之后也是公务缠身,兄妹两个很少有机会见面,但自小亲近,却也从不曾疏远过。在长安时每隔三五天,不是他派人给裴则送吃食玩器,便是裴则打发人往家里送东西报平安,他这次远赴沙州公干,裴则一个月两封信,殷殷关切,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所以突然之间一个多月音讯全无,实在令人生疑。
他不能放心,再三向裴道纯和杜若仪询问,得到的答复都说东宫没什么异样,后面苏樱知道了,直接拍板说立刻回京。她是知道他牵挂裴则,为他着想的。裴羁心里软着,轻声道:“是我连累你了,这样大冷天还要赶路。”
苏樱看见他泛红的耳廓,低低一笑:“说这些做什么?还是快些赶路吧,我知道你不放心。”
这两年里她也曾多次听人赞叹太子妃贤良淑德,堪为世间女子表率,但所谓的贤良淑德,也就意味着牺牲,所谓世间女子的表率,更是要张挂起来当做模范,把属于自己的七情六欲全都抹杀,昔日娇养天真的裴则竟然要背负如此重担,连她一想起来都觉得辛苦,更何况是裴羁。
“要么坐车吧?”裴羁点点头,“骑马太冷了。”
川蜀湿冷,那股子寒气如同芒刺,无孔不入,虽然从头到脚裹得厚实,手上也带着皮手套,但骑马时朔风一吹,每个关节还是觉得针扎一般难受,他皮糙肉厚倒还罢了,她怎么受得了?
“先骑一会儿吧,等累的时
候再坐车。苏樱抬眼望着前面曲曲折折的山道,天气虽冷,但她喜欢这种万虑皆空,只管向前奔跑的感觉,这段路没有岔道,倒是也不怕走错,忽地重重加上一鞭,“哥哥,咱们赛马如何?看你追不追得上我!
桃花马被她一催,箭一般地冲了出去,裴羁勒着缰绳又等片刻,这才拍马跟上,不远不近,恰恰落后在她后面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