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熏笼上烘一整夜好容易干了些早上刚穿上便又潮了咱们长安冬天可不这样。”
说得苏樱也忍不住笑了:“我当年才去长安也不习惯尤其冬天烧炭的时候干得好几次流鼻血呢。”
露台下裴羁犹豫着终是转身往房里走去。
不是不妒忌但不一样了她已经选择了他。
他太了解她只要她做出决断便是百折不回她对窦晏平不会再有什么他做夫婿的该当大度她与故人叙旧他又怎么能横插一脚。
露台上窦晏平微微探身目光掠见下面远去的背影
裴羁竟然走了?照他从前的做派难道不该紧紧追着片刻不离地盯着她么。耳边听见苏樱道:“十一哥要是方便的话明天我想回锦城去。”
心里突然一沉。他诸般安排无非想多留她几天然而她终究还是要走了。在怅惘中回头看她轻声道:“方便的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谢谢十一哥。”苏樱并没有发现裴羁来了又走犹自眺望着锦城的方向“就走你平日里去锦城的路吧。”
窦玄那十年里一直在走的路明天她来走一遭。
“好。”窦晏平顺着她的目光一道望出去“就走那条路。”
早发梓州下午到锦城过浣花溪登伽蓝塔。那条路他走了整整两年明天与她一道再走一遍。
这数百个日夜刻骨铭心的爱恋都随着一路征尘给自己一个了断吧。
翌日一早一行人离开梓州前往锦城。
少见的大晴天古栈道曲曲折折的痕迹嵌在幽绿山水间自有一种久经沧桑的苍茫寥廓苏樱策马快行狭窄的道路上深深浅浅是无数年里无数行人留下的车辙印、马蹄印哪一个是当年窦玄留下的痕迹?
“冷不冷?”窦晏平拍马跟上扬声询问。
“不冷。”苏樱擦了擦额上的汗。手是热的心里也是唯有膝盖被风吹得太久纵然戴着护膝还是有些僵
硬麻木,忍不住揉了两把。
窦晏平立刻留意到了:“膝盖冷?”
“没事,揉两下就好了。”苏樱道。
窦晏平跳下马,解下自己的护膝提在手里:“你绑这个吧。”
怕太沉她戴着不方便,所以给她做的护膝用的是轻便的皮毛,眼下看来,还是他用的这种笨重厚实的皮子挡风更好。走近了要替她换,她笑着推辞:“不用了,我自己来。”
“我来,”窦晏平仰头看她,笑了一下,“你不用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