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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所说无非都是思念,不舍,窦玄那十年里月月不落地往锦城去看母亲,到了却只是远远站在伽蓝塔上一望,连面都不曾露过,这般深情,又岂是短短一封信所能说完。
耳边听见窦晏平低低的语声:“念念。
苏樱抬眼,对上他晦涩不明的目光,他似喜似悲,垂目看她:“信上不曾提起你。
苏樱蹙眉,一时有些不解,另一边裴羁攥着拳,心中生出惶恐,霎时之间,手心里便是一层薄汗。
窦玄不曾提起她,这是窦玄的绝笔信,假如她是窦玄的女儿,又怎么会在这封信里,只字不提?
余光瞥见苏樱微微蹙起的眉头,她低低啊了一声,惊喜着看向窦晏平,裴羁猝然转过脸。她也想到了这点,窦玄,也许并不是她的父亲,她与窦晏平,并非兄妹。
那么她与窦晏平之间,还能有什么阻碍呢。她原本喜爱的,就是窦晏平。
“郎君,”门敲了几下,窦约在门外道,“接风宴已经备好,府中上下都在等着郎君入席。”
“走,”窦晏平挽起苏樱,“我们吃酒去!”
心上的重压突然消失,此刻他满面笑容,少年飞扬的神采。苏樱被他的欢喜感染,不觉也露出笑容:“好。”
裴羁跟在后面,见他们并肩而行,说笑着向外走去。蜀地的冬日潮湿寒冷,湿冷气像针尖,无孔不入地往人身上钻,这里与长安截然不同,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但她显然是喜欢的,窦晏平也是。
他们也许并不是兄妹,那么他们之间的亲密,还会局限于亲人之间吗?
接风宴摆在花厅里,苏樱与窦晏平并肩坐着,立刻有麾下的将官上前敬酒,第一杯敬窦晏平,第二杯便是敬她,苏樱犹豫着,窦晏平已经拿起她面前的鹦鹉杯:“她不胜酒力,我替她喝。”
他仰头一饮而尽,厅中如雷声一般,响起热烈的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