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细腻,到时候水色、汤色都会受影响。
心里略有些失望,正自想着弥补的法子,大门突然又开了,裴羁走了进来:“念念。”
他没有打伞,两肩落着雪粒子,薄薄一层湿,快步来到阶下:“给你。”
苏樱低头,他从怀里取出一块茶饼递到她手里,是上好的紫笋茶,保存得当,香气优雅,苏樱惊讶着:“你怎么知道我要烹茶?”
“我知道。”裴羁在阶下抬头看她,眼中透出了笑意。
他一直都记得的,在裴家时每到落雪,她总会支起窗子,临窗烹茶。方才看见外面落雪,又见驿馆中的仆役去寻茶具,便知道是她要烹茶了。“这是我随身带的,今年的新茶。”
巴掌大的茶饼托在手心里,带着他的体温,让这朔风翻卷的阴沉午后突然添了意思暖意。苏樱轻声道:“谢谢哥哥。”
裴羁迈步走上台阶:“谢什么。”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茶釜支在窗下,炭火安静地燃着,釜中的山泉水一点点浮动,生出细密的小泡,苏樱拿茶刀撬下一块茶饼在茶碾中,拿起包银的碾子:“哥哥,前面散席了?”
“不曾。”裴羁伸手来拿碾子,“我来。”
猜到她要烹茶,便寻了个借口出来了,方才酒只三巡,想来离散席还要一段时间吧。
“我来吧。”苏樱没有给他,自己握着手柄,细细碾过。茶饼发出细碎的声响,一点点变小,粉碎,纷乱的心绪随着着单调的动作一点点沉静,边上裴羁拿起茶筛,听见苏樱问道:“杨刺史岂不是要找你?”
逃席出来,焉有不找之理?不过有窦晏平在,想来还能应付一会儿。裴羁眼中透出笑意:“无妨。”
这些天总有窦晏平在边上,便是说话也不得畅快,此时他走了,杨德寿必然会
缠住窦晏平不放他就能好好跟她单独说说话。
茶饼很快碾成粉末苏樱拿银勺舀出来倒在茶筛上裴羁放一个白瓷盘在下面接着匀着力气细细过筛:“烹茶的技法是你母亲教你的吧?”
苏樱顿了顿:“是。”
非但烹茶分辨茶叶种类品评茶叶的年份、优劣乃至挑选烹茶的水为每种茶调配最适宜的口味都是母亲教她的。
细细想来她最拿手的技艺无一不是母亲言传身教以最严格的标准督促她学得纯熟。
说话之时茶已筛好裴羁起身到茶釜前细细观察水色:“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