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他,眼中带着懵懂:“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做了什么?”
裴羁顿了顿。做了什么?又怎能对她说,若是说了,她眼下就会厌憎他,弃他而去。沉默着,半晌:“我从前,对你不大好。”
岂止是不大好。明知道她孤苦无依,却那样逼迫她。她一次次问他娶不娶,他却高高在上,冰冷地拒绝。“念念,我错得太狠,只求你将来,不要离开我。”
求她?高傲如裴羁,也会求人么。苏樱垂着眼皮,轻轻抚了下他的脸颊:“我都不记得了。”
裴羁抬眼,她神色平静,清澈一双眸子看着他,她只说不记得,却不说不会离开他,让他一颗心像在滚油里煎熬,万般悔恨,又无可奈何。不能奢求她原谅,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便是杀了他,也不足以赎万一之罪,又怎么能趁她不记得的时候,哄骗着让她原谅。
想忏悔,想跪倒在她身前求她原谅,可是不能说,他现在,还这样贪恋着她记起来之前最后的欢愉。裴羁低头,脸埋在她颈窝里,长长吐一口气:“念念。”
像胸臆里发出来的声音,沉闷,颤抖,无端让人心里也生出郁燥,像有什么拉扯着,晦涩难言的滋味。苏樱深吸一口气,推开裴羁:“你快走吧,听说朝中有人在弹劾你,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被他们抓到错处。”
裴羁看见她满脸的关切,让他再次意识到,假如不是他那么愚蠢地错待了她,那么眼下,他们该是多么圆满的一双。
在无法抑制的悔恨中,喃喃说道:“念念,我将用余生,弥补我对你犯下的错。”
“快走吧,”苏樱又推了他一下,不想继续纠缠,岔开了话题,“你今天都是怎么安排的,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先随节度使到漳河观看龙舟赛,随后是些公事,”裴羁握她的手,在手心里轻轻吻着,“我会尽量赶在午时前回来,陪你一起用饭。”
“好。”苏樱点头。这些天他不管多忙,一日三餐都要赶回来陪她一道吃,但卢崇信说过今天会与牙兵联手,绝不让裴羁好看,也许今天中午他回不来,她总算可以清清静静吃一餐了,“你快走吧,我等
你回来。”
“不着急。”越是催他走越让他贪恋这相处的时光裴羁轻轻又在她手心吻一下“粽子虽然好吃但不容易消化不能多吃我让厨房裹的都是小粽子你各样尝一点不要吃多了。”
“好。”苏樱点头又嫌他话多又莫名想起从前在裴家过端午时他仿佛也是这么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