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的模样,只能说比在裴家好上几倍。就看方才那耐心哄劝的态度,他先前可曾对谁这样过?这情形让阿周生出希望,也许事情并不像苏樱说的那么坏,也许好好劝劝,裴羁是愿意娶她的呢?“小娘子并不是有意顶撞郎君,她身子弱又受了惊吓,心里缓不过来,一时半会儿难免有点小脾气,郎君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对他,已不知做过多少过分的事,而他一直都是放任。裴羁望着岸上:“先前你们去医馆,是为了确诊是否有孕?
两次去医馆,甚至那天对面相遇时,她也刚从医馆出来。她是关切这孩子吧,女人家似乎天然的,都会爱护自己的孩子,便是凉薄如她,也不会例外。
“是。阿周忙道。
裴羁顿了顿:“如何?
有没有怀。是不是因为没有,所以她昨夜至今,才只字不提。
“她一个未成婚的年轻女子,不好直接问这个,所以只是诊脉,大夫倒是没看出什么,阿周斟酌着措辞,不敢说眼下还拿不准,更不敢说苏樱不肯要这个孩子,“但小娘子快两个月不曾来癸水,刚刚还吐了,我看着多半是有了。
风吹袍袖,猎猎做声,裴羁沉默地望着远处大片的绿野。
有孩子了。他从未料到过会在成婚之前,先有一个孩子。
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在这世上从来都是受人冷眼的,父母初初和离时裴则从不敢去长安贵女们的聚会,因为每次出现,总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无数张嘴在背地里议论耻笑。而苏樱。
下意识地回望一眼,舱门幽深,从这个位置并不能看见她,但她养成这个凉薄多变的性子,与她的身世,脱不开关系。
他对她这些年的流离辛苦并非全然不知,在裴家时她那样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不就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一切都要看别人的眼色么。
裴羁慢慢转回头。他不会让这孩子受这份苦楚。若是有了,那就娶她。
一念及此,骤然有了种解脱的感觉。无论该不该娶,事已至此,他也不会推脱。
“裴郎君,阿周小心翼翼窥探着,看不出他是喜是怒,心里怎么想,也只
得试探着说道“我家小娘子出身也并不算得很差品貌心性更是一等一的好她如今孤苦伶仃的很是可怜这世道一个弱女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再带着个孩子……裴郎君说到底这孩子也是裴家的骨血……”
见他负手抬眼眺望着远处一言不发对她的话全没有任何反应阿周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