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在眼前重又关住,越过阿周的肩膀,周虎头看见院里整整齐齐的菜畦,细竹枝搭的豆角架,还有半开的窗户里陶瓶插着的一大把荷花,阿周挡在门前皱着眉似要说什么,周虎头笑起来:“姑母不准备让我进去吗?”
“你怎么来了?”阿周拉住他往外走,站在墙外一棵伸出来的杏树底下,“谁跟你说我在这儿?”
“大车吃了我一块糖,跟我说的。”周虎头笑着,“姑祖是有什么事吗?神神秘秘的。”
都是自家人,搬出来却要瞒着他,周虎头做捕快的,本能地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蹊跷。况且,方才连门也不肯让他进,就好像怕被他看见什么似的。
“没什么事,”阿周一阵懊恼,消息果然没能瞒住,还好方才苏樱正在屋里睡午觉,不曾让他看见,“你怎么突然来了?”
“出来办点公事,顺道来看看姑母。”周虎头留神着墙内的动静,安静得很,并不像是还有别人,但是方才那匆匆一瞥,屋檐底下放着两张凳子,是有人同住,还是说随便放着的?“姑母一个人住?”
阿周心里突地一跳,他是捕快,办公事只可能是抓人,抓谁?“什么公事?”
“有个逃犯在这一带,我过来看看。”周虎头谨慎着没有透露更多消息,将手里提着的肉掂了掂,“我还没吃中饭呢,惦记着姑母做的馎饦,惦记好些天了,来的路上割了点肉买了只鸡,想讨姑母一顿馎饦吃。”
阿周顿了顿。那院子是万万不能让他进去的,他是捕快,万一看出破绽就麻烦了。可是家里其他人都知道她是带着干女儿五娘一道出来的,周大车小孩子家嘴不严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说漏了嘴,到时候反而更容易让他怀疑。一时间进退两难,索性不去回答:“是什么逃犯?危不危险?我是不是得防备着些?”
周虎头听出了她的回避之意,心里疑虑更甚:“县令不让我往外说,不过既然是姑母。”
他压低声音凑到耳边:“是个年轻女子,县令没说她犯了什么事,但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匪类。”
年轻女子。阿周心里砰砰乱跳起来,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叫什么名字?”
“这个真不能再说了。”周虎头退回去,看着她略有些慌张的神色,“姑母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阿周定定神“我手头有点急事就不留你吃饭了你以后也别过来了衙门里头忙你老往外面跑也不合适。”
急急忙忙往回走周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