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羁猛地睁开眼睛。
耐心是在一刹那间消耗殆尽的一把抓住她近乎粗鲁地命令:“叫哥哥。”
苏樱跌跌撞撞落进他怀里。降真香气一霎时浓郁到了极点他的眼在昏暗中异常明亮定定停在她上方让她突然一下明白了方才的念头有多可笑。
他不需要她的解释道歉他要的只是她。他跟卢元礼与她熟悉的那些男人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他是好兄长那么只是对着裴则他的亲妹妹如果他是光风霁月的君子那么只是对着那些高门贵女那些身份地位配得上他的人而不是对一个破坏他父母婚姻给他带来无数污点麻烦卑微无依的浮□□子。
她又怎么敢奢望做他妹妹。又凭什么觉得只要解释清楚了他就会放过她。
硬生生压下心头的苦涩顺从他的命令:“哥哥。”
裴羁心底一颤。像突然被什么击中怒恼着又沉沦着。不是这样那天她是轻轻伏在他怀里柔软的唇蹭着他的唇吐气如兰的声。那刻骨铭心的一刻他从不曾体验过的异样激荡的战栗他在之后无数个黄昏坐在同样的位置一遍一遍回味的奇异滋味。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硬干涩没有一丝欢喜。
她根本就是敷衍。哪怕这粗劣的敷衍已经足够让他呼吸发紧心尖发烫但不一样甚至她对着卢元礼和卢崇信的时候也不是这般浑身僵硬冷冰冰的像在打量即将厮杀的对手。
她大约以为他既要她就可以任由她摆布了。裴羁蓦地松手起身。
苏樱从榻上跌落扶着矮榻坚硬的边角看见裴羁远去的背影在门外一闪随即没入昏暗。
可她不能让他走她来是为了叶儿现在正事还不曾说。急急追出去:“等等叶儿她……”
砰院门在面前甩上黑暗中听见马匹咴咴的声响苏樱急急拉开门裴羁策马向外一跃消失在远处。
到此之时才惊觉恐惧竟如此强烈让人手脚都打着颤怎么也止不住。苏樱紧紧攥着拳慢慢吐气
竟然是裴羁。那些莫名其妙的恐惧
那些逼到绝境也不敢开口的犹疑到此之时全都有了答案他要她如同卢元礼想要她一样。
没有什么端方君子没有什么心怀悲悯的兄长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他是不可能娶她的那么他想要她无非是图个皮肉之欢。
对她这样卑微的人也无非如此罢了。
眼梢发着热在微茫夜色中慢慢向回走去侍卫守在院外今日图穷匕见
他要她那就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