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大雪,气温骤降,谢承安的病情突然加重不少,紫宸殿的大门几乎要被来来往往的太医踏破。
早朝恢复,在宣政殿进行。
“娘娘,燕窝来了。”赵成业小跑着将热腾腾的燕窝端上案几,垂着头轻声道,“陛下已经服了药睡下去了。”
“好。”姜初芷头也不抬,“你去将安东将军唤来,他递呈的奏折有问题。”
“是。”
半个时辰后,陆鹤安规规矩矩地拱手站在堂下,赵成业识趣地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两人。
姜初芷瞬间明白了当初谢承安望着堂下跪着的她的心境,她冷哼了一声,将握着的毛笔放在笔架上。
“陆大人。”
“是。”陆鹤安心中没来由的不安,他是不是微微偏头望向空荡荡的殿门,似乎是想要逃离这里。
“任职这么些日子,怎么连个奏折都写不明白?”姜初芷拿起案几上右侧角的奏折,慢条斯理地走到堂下,递给陆鹤安。
陆鹤安垂着头接过奏折,打开一看,并找不出什么问题:“请娘娘明示。”他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道。
“明示吗?”姜初芷半捂着嘴轻笑,欢快的笑声使得陆鹤安的心跳更加快速,他顿时脸红到了耳根,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尴尬。
“本宫教了你,本宫能得到什么好处?”
陆鹤安倒吸了口气,他尴尬地移开话题道:“微臣这就回去请教其他同僚。”
“你是不相信本宫,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握着奏折的手逐渐僵硬:“微臣愚笨,不敢劳烦娘娘。”
“罢了,本宫就教你这回。”
姜初芷转身走到了旁边的长桌前,她移开中央的果盘,又走到堂上取了一支毛笔。
陆鹤安只好硬着头皮跟到她身后站着。
“你看这里。”
陆鹤安循着她修长的指尖望去,只见她的指腹停留在红色的印章上。
“官印得盖在这个位置,你偏移太多。”
“是。”
陆鹤安鬼使神差地抬眸,却见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在望着他笑,不知何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消失,温暖的热气在其中盘旋环绕。
他的身子却似乎被定住了,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她。
“陆大人明白了吗?”
“是,是。”
陆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