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树影叠翠,屋内散发着奇异的馨香,南宫叶已包扎好二人掌心的伤口,疲倦地靠在塌上,玉杯里的花瓣上下漂浮,她浅浅饮了口,刚放下茶盏,视线便捕捉到床上悄无声息坐起的身影。
掌心捏着,她眼底浮着疑惑,试探性地唤了声:“莫......莫颜?”
带着凉意的眼眸抬起,莫颜一声不吭的地下床饮茶,目光空空如也,良久方道:“过来吧。”
时隔三年再见到她,即便并非那张角色容颜,却仍冷寒,南宫叶有些许局促,从塌上轻拖下步。
莫颜未曾抬眼,也没见动,掌心便捏住她的手腕,旋即闭上双眸,唇轻动间一团粉光将二人笼罩,半盏茶后才将人放开。
“你身上的蛊毒已解,至于六皇子......”
话还悬在舌尖,南宫叶便将其截住:“不用了。”
莫颜淡扫了漂浮着哀婉的眼眸:“你不是一直等待这日?”
南宫叶起身推开雕花木窗,任由月光洒于落寞的脸庞,双眼紧闭:“我曾期待与他相守一生,可此次重逢,他看向我的眼如此陌生,过去短短三月的相守对于离别三载或许不值一提,以至于让他真正将我忘记,如今他这样潇洒,也很好。”
莫颜从矮脚瓷里摘下一片花瓣,放到鼻尖闻了闻:“你不后悔?”
“嗯,”分明是哀伤的语气,可南宫叶就这样干脆地拒绝了一直以来的期待,她望着天上的满月,眼底凄然,甚至有泪盈睫。
莫颜抬起清冷的眼,眉梢轻抬:“既然你并不想与他再续前缘,为何还要帮我回来?”
敛眉的瞬间眼泪无声滑落,南宫叶低了声:“在他们没来天狼堡前,我都还期待与樾炆哥哥的重逢,我无法面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也不曾有勇气面对死亡,装疯倒令我舒适……原本我以为你是冰冷无情之人,后来自你那里了解到他们一路行经之事,我也好奇你究竟意欲何为,而且既然我有选择是否唤醒你的权力,那么待他们到天狼堡我也能见机行事,或者至少能提出什么要求。”
“但你并没有,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心意,”莫颜的语气轻飘飘,如同冬日湖面笼罩的薄雾。
“很多……包括你,无论如何,你都是这三年来与我沟通最多之人,甚至超过雅儿,尽管你离开也会与我传信,怎么说呢,我大概将你当作了朋友。”
莫颜专心地摘着花瓣,眼皮都未曾抬:“是吗,看来我的友情牌还打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