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开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良久,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
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如何宣泄此时的痛苦,浑身发抖地道歉,不知是对段瑄,还是对段天澜。
“你这点灵力不够我用,”段瑄目光闪烁地看着他,“钦哥,你把青瑕交出去,去替我求一瓶药来,不然我活不下去。”
“它不过是宫忱的一只鬼,而我可是你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啊。”
“…………”
见段钦僵在原地,段瑄又是一阵大笑,捧着手中的鬼眼,蜷在地上笑得浑身震颤,声音泣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到底在期盼些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你有过一刻把我当成弟弟吗?”
“可笑,可笑至极!”
段钦颓废地垂下头颅,又隐隐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愤:“这不一样,我不能……换做是你,你也不能在两个重要之人中做出抉择。”
哗——
“你、说、什、么?”段瑄当场就死死扼住段钦的咽喉,眼神极度可怕。
“我、不、能?”
“那你可还记得,”他用力咬着后槽牙,“一年前云青碑裂开时,你在外面游荡,被涌上街的鬼追赶,是谁救了你?”
段钦对这事有一点印象,但不是很深刻,因为他那时被鬼追着追着就吓晕了过去,醒来时只听别人说是段瑄救了他。
可段瑄不在,后面他又听说了有人造谣宫忱勾结鬼界的事情,趁街上的鬼灭得差不多了,当即就提剑出门和人理论,也顾不上找段瑄道谢了。
再后来,他娘就死了,他更是……
不知想起什么,段钦瞳孔剧烈一缩,嘴唇当即惨白无色:“弟妹……也是那天死的……你救我的那天?”
段瑄见他终于想起来了,却不笑了。
他一双眼睛阴鸷通红,泪水滴落在段钦的脸上,像熔浆一样滚烫,又像刀片一样割着段钦。
“那天,我和春来吵架,我把她关在房间里,叫了几个仆人守着,出门没多久,云青碑的鬼就来了邺城。”
“我本来要回去找她,可谁知,路上碰见了半死不活的你。”
“我为了救一个从没拿正眼瞧过我的哥哥,没有立刻去找我深爱的妻子。”
“你躺在床上让人好生照顾的时候,那几个仆人被鬼夺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