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太好了,”青瑕破涕为笑,“宫先生,你这么急是要问我什么呀,为什么不早点问呢?”
“……因为……因为……”
宫忱垂下头,就地一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初是我那么狠心不要你的,如果再来问你过得好不好的话,是不是很虚伪?”
青瑕愣了一下,眼睛弯了弯,耳朵上的碧绿耳扣轻轻晃动:“宫先生怎么会这么想呀。徐公子把我捡回去后,每天都给我喂好多好吃的,还特意让人用玉佩打造储灵空间,时不时带我出去透气,我在他那里真的过得很好很好,很好,只是……”
小鬼微微攥紧了手中舍不得吃完的半个月饼,偏开头,吸了吸鼻子:“只是……经常会想念宫先生。”
宫忱将手掌撑在了一块尖石子上,却感觉不到痛似的,没有移开。
“在那之前呢?”
“什么?”
“还没被人捡走的时候。”
宫忱动了动没什么血色的唇,声音越来越缓慢,越来越低哑。
“在哪儿睡的觉,饿了还是啃草吃吗,有没有被坏人欺负,下雨了怎么办,会不会自己躲在哪里哭,哭着说讨厌宫先生……这五年……”
五年。
宫忱声音颤了颤。
恍然感觉到了一丝疼痛,他蜷了下手指,更加用力去摁掌心的伤口。
“这五年来——”
宫忱问:“恨过我吗?”
“不……”
“骗人。”
青瑕猛地回头看他,眼眶深红一片:“我没有,我最喜欢宫先生了!”
并非只有眼睛是红的。
甚至它的身上,也逐渐有什么因为醉意而躁动的气息快要挣脱束缚,散发出猩红阴冷的光芒。
是罪孽。
千千万人惨死的血债缠绕在青瑕的身边,像弥漫不开的粘稠雾气,不仅染红了它的眼睛,也掩盖住了耳扣上的一抹碧绿。
面对这样的青瑕,宫忱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诧。
——他早就能看到这些了。
从重逢的那刻起,他便能清楚地看见青瑕满身的血气。
六重罪孽。
他比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一直装不知道,装看不见,像从前一样和青瑕相处,他一直不敢问青瑕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不敢知道他过得